周雲生無法,默了半響,道:“我字子卿,不若就叫卿月居士吧?”
月娘問:“這有什麼特彆的寓意嗎?”
周雲生麵色坦蕩蕩的道:“《世說新語》言,“親卿愛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誰當卿卿?”,卿是喜愛之意,我所傾慕的正是月娘,所以就叫卿月居士吧。”
月娘被這突然的情況砸的心裡砰砰亂撞,周雲生近來像是開了竅一般,特彆會甜言蜜語,而且也不怕自己的調戲逗趣了,反而常常逗得自己麵紅耳赤,果然是聰慧的人,特彆會舉一反三。
月娘按下心內的躁動,目露揶揄道:“我看相公文采斐然,不用來寫些風流才子會佳人的話文是真的可惜,想來是經驗老道的緣故,趕緊寫你的話本子吧。”
於是又催周雲生趕緊動筆,周雲生被月娘堵的啞口無言,隻好乖乖按照月娘的大綱潤色情節。
其實月娘的大綱內容已經足夠詳細,周雲生隻是把場景細化雕琢一下即可,於是這兩日月娘和周雲生都在家裡沒怎麼出門。
再說周家人看他倆們整日在家也不出門,還以為是出去碰壁了,打算放棄了,所以乾脆憊懶在家不動了。
第二日是輪到月娘做飯,周雲生照舊在房間裡奮筆疾書。
周秀淑悄悄來了廚房,然後把一個荷包遞給了月娘道:“大嫂,這是我這些年過年攢的壓歲錢,約摸有二兩銀子,你拿去給大哥吧,我也不知道你和大哥攢十兩銀子還差多少,但是也算我的一份心意。”
月娘停下手中摘的菜的動作,抬頭問周秀淑:“小姑你也願意支持你大哥不上私塾麼?”
周秀淑麵帶猶豫:“我也不知道,爹娘都說如果大哥不讀書了這麼多年的努力就白費了,而且讀書人才有體麵。但是那日聽大哥說,這樣讀書他似乎並不開心。”
“我就想其實我也不願意下廚,又臟又累,而且我手笨,有時候還燙到手指。但是娘說這是女子嫁人必須要學習的,我不能成為特例,我也隻能強迫自己去學,想來大哥不願意去縣學就同我不願意下廚一樣吧,所以我能理解大哥的心情,為此,既然我不能不下廚,大哥是男子,可以選擇的機會更多,我想嘗試支持大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月娘默了半響,大概這就是古代女性思想被壓製的初期,她們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又會立刻被這個時代的規矩束縛著,心中更加有了寫話本子的動力。
月娘笑著拒絕的了周秀淑的銀子:“我和你大哥有法子的,但是你的心意我們領了。”
周秀淑還欲再給,月娘再三推拒,她看大嫂篤定的很,貌似真有辦法可以掙錢,隻好收回了銀子,想著若是一個月到了大哥大嫂真拿不出銀子,自己再拿回來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