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高大夫和官差真的來了,也很是詫異。屋裡的幾個男人和那女子的神色有些白。
周雲生朝著周大夫道了一聲:“周大夫,麻煩您了。”
月娘也向前,朝著幾人見了禮,語氣誠懇:“周大夫不好意思打擾了,這次還是我堂哥的事情。這幾人昨日在這裡說是用了我堂哥提供的藥,然後說是發了重症,如今那大夫卻連夜跑路了,隻好麻煩周大夫來幫忙看看。”
周大夫笑著對月娘:“周娘子無需多禮,來的時候周公子已經和我說明了一切。”
說著看向那個婦人:“我昨日不是和你說了,你家相公不過是藥物過敏起了紅疹子,不過幾貼藥就好的事情,如今怎的說又起了重症。”
幾個男子見事情敗露,已經沒了之前的氣勢,那婦人卻還是嘴硬:“我家相公回去以後就倒了了,如今下不來床。”
高大夫聽了眉毛一挑,就要發怒。
旁邊的宋捕頭走上來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你家裡走一趟,看看你丈夫是生是死,我且告訴你,欺瞞官差,那是藐視公堂,一經發現,幾十板子是少不了的,到時候你家男人會不會成為重症就兩說了。”
說著看了徐長壽一眼,又繼續道:“你們這樣私自拘了人來縣裡,屬於動了私刑,觸犯了律法的,本捕頭也是可以拿你們的。”
黃氏和徐鬆山在月娘和高大夫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他們先前估計是想岔了 ,月娘確實是打算來救人的。現在聽官差這麼說,黃氏立馬氣焰又起來了。
“對,你們拘了我兒子,官差都說是犯法的,可以拿你們下大獄,還不快點放了我兒子。”
徐長壽見那幾人麵上表情有鬆動,立馬一溜煙的跑過來,那幾人也沒阻攔。
那婦人其實已經弱了:“但是我相公確實吃了他家的藥出了事情的,總是沒錯吧,您是官差也不能有偏頗吧。”
“這看病吃藥,從來都是大夫根據病人的病情對症下藥,你見過幾個出事的就去找種草藥的。何況我妻兄的藥是沒有問題的,藥物本就相生相克,你們要問罪也該去問那無良的大夫,為何揪著我家妻兄不放。”周雲生在旁邊擲地有聲道。
高大夫也點點頭。
那邊宋捕頭也補充道:“本官已經查過了,這裡的大夫本來就是個遊方大夫,早年背了任命逃到此處,算你男人福大命大,以後去看病就醫還是要去找好大夫,人命可不是開玩笑的。”
那幾人聞此也不好再說什麼,雖然不滿,也隻能走了。
幾人走後,月娘對高大夫作揖:“高大夫,這藥方本是我徐家賣給你的藥方,但是堂兄私自模仿嫁借我的名義出售,卻又不得其法,造成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抱歉。”
高大夫笑嗬嗬的,看向黃氏幾個人,語氣森嚴:“這製藥和用藥是相輔相成的,缺一不可。弄不好就要人命,你們下次要是還敢如此膽大包天,出了人命,那就是以命抵命的事情了。”
一句話把黃氏三人說的又驚又嚇:“高大夫,我們再也不敢了。”徐長壽連忙道,這買藥錢沒掙到多少,他差點進監獄,如何還敢。
黃氏如今也算反應過來了,月娘為何要把藥方賣斷,她就是知道這裡麵的風險啊,虧自己之前隻當她是蠢得,她是太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