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在旁邊聽的跺腳。
“我就知道你是個不安分的,這些日子整日裡不在家裡好好乾活,穿的不正經的跑出去,現在出事了吧。你這丫頭,還不如月娘呢,她至少還給娘家掙了些名氣。”
這句話卻像是點中了徐麗娘的痛腳,她頓時不再沉默。
不管不顧的嚷道,“是,我什麼都不如月娘,我給家裡人丟人了,你們把我拉去浸豬籠好了,或者我現在就去死了,讓你們眼不見為淨。”
說著就要往旁邊的牆上撞去,幸好徐長壽眼快,趕緊攔了下來。
黃氏被女兒這撒潑打滾的勁頭嚇到了,也扔了雞毛毯子,坐在地上哭天搶地的。
“我何時就要你去死了,你這是在宛我心呢,我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下你,難道是讓你這樣糟踐自己的。”
說著黃氏也是真的悲傷彷徨,眼中淒苦悲傷難以克製。
徐麗娘見她老子娘這樣子,也戚戚然的不敢出聲了,隻是心如死灰般站在那裡。
馬小麥過去輕輕的拍著徐麗娘的背,“小姑不要置氣了,娘都是為了你好,你現在肚子裡懷了孩子。現在月份小看不出來,等到了年紀再大些可如何是好,現在說出了那人來,我們商量了讓那人早早的娶了你嫁去才是正經。不然等你肚子大了,這事可是瞞不住了的。”
徐麗娘卻被嚇住了,“不,我不能嫁給他,不能嫁給他,嫁給他我這輩子就完了。”
“現在知道丟人了,偷人的時候如何不知道了,丟人現眼的東西。”高氏還在一旁罵人。
“娘,你就少說兩句吧,還嫌棄不夠亂麼。”徐鬆山難得的對他娘大聲說話。
高氏想回嘴,看他兒子滿目的陰沉之色,直接悻悻的閉了嘴。
“小姑,你是不是被人給強迫的?你彆怕,你把事情和家人說說,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你把事情說出來,家裡人才知道如何幫你不是?”馬小麥輕聲問。
徐麗娘的臉上表情有些鬆動,“是,是村裡的王麻子,他趁著無人的時候,偷偷的打暈了我,把我拽到了高粱地裡。。。”
說到最後徐麗娘的聲音越來越小,身子也不停地顫抖。
這王麻子是村裡的地痞無賴,為人最是混不吝的,村裡很多人都不敢惹他。他見到村裡的婦人姑娘總是喜歡吹口哨調笑。村裡人大都是避著他的。
“我去殺了他。”徐鬆山說著就要往外走。
“爹,你不能去,他威脅我說,我要是把事情鬨大了,到時候他就直接上門提親,說是我心甘情願的,到時候我就是跳進去黃河也洗不乾淨了。”
徐麗娘抱著徐鬆山的腿不願意鬆手。
徐鬆山聽的止了步伐,雙拳緊握,額頭上青筋暴跳,來回慌亂的踱步最後隻能抬腳用力踢了院子的柴垛,木材應聲落下,轟隆隆的掉了滿地,木頭砸在他的腳上他猶如未覺。
黃氏也醒悟過來一般,立刻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對對,不能去,你去了麗娘的一輩子就毀了。”
說著又抱著麗娘哭泣,“我可憐的女兒,你往後可怎麼辦啊。”
徐麗娘此時出奇的冷靜,事發之前她其實已經惴惴不安了很久,現在家裡人都知道了,她好像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娘,你去替我買一副打胎藥吧,我要落了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