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把院子裡那堆木墩子全劈了!”
葉珊得令之後立刻就開始乾活兒,這些木墩子的厚度隻有樹樁子的一半,但比起樹枝還是粗壯了不少。
掄斧頭的時候,葉珊忽覺虎口疼。之前劈柴磨出的水泡,這些天剛消退,斧頭一掄便又磨上了。
對著痛處哈了兩口氣,葉珊咬牙接著砍。
薛閻王透過窗戶看著這一切,不動聲色地繼續攪拌著鍋裡的粥。
半天過去,葉珊過來彙報:
“爺爺,柴砍完了,我回家了。”
薛閻王解下圍裙,邊洗手邊問:“回家吃啥?”
這個問題,讓葉珊一愣。
平時媽媽是知道自己早上出門鍛煉的,總以為奶奶會安排自己早飯;但奶奶從不過問自己吃早飯的事情,加上最近她正在琢磨“退休後再就業”,更沒心思管了。
“大概是泡飯、鹹菜吧。”葉珊答。
薛閻王把毛巾卷起來往桌上一放,葉珊已經把手伸過去了。
把著脈,薛閻王眉頭又皺起來,悵然道:“先天不足,氣血不盈,後天得補啊……”
說著,吩咐葉珊洗手吃飯。
嗯?拜師的束修還沒奉上,卻總蹭飯,這樣不好吧?!
“爺爺,我媽媽不讓我在彆人家吃飯。”說著,葉珊腳步飛快地跨出門去,邊走邊回頭大聲說:“爺爺,我今天放學早,來找你玩哦!”
“找我玩?”
薛閻王自言自語著,臉上露出一絲他自己都不知曉的笑意。
回到家,葉珊找朱二妹用開水泡了一碗冷飯,雖然比不了小餛飩加油條,但乾完體力活,餓的時候什麼都好吃,她就著鹹菜大口吃起來。
朱二妹也皺眉:“你一大早跑哪兒瘋玩去了?吃這麼多!”
葉珊不說話,埋頭吃飯,耳朵裡則仔細聽著西院的動靜。
齊家母子倆正在吵架。
齊峰的腦袋尖,剛出生的時候被人開玩笑說是像是驢投胎。
今天一覺醒來,被蜜蜂蟄過的嘴巴腫起老高。
驢重生了!
齊峰當時眼淚就下來了,死活不肯去學校。
周井妹則非逼著他去,畢竟六年級了,落下的課也沒人補。
母子倆四目相對,各罵對方愚昧。
齊峰奶奶見這兩人罵不出新意,親自上陣替孫子擋刀,誰料被周井妹一句話就擊破了。
“他要是考不上壩鎮中學,你掏錢讓他上?”
於是,局勢立轉。
最後,齊峰一人不敵四手,無奈被押著上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