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火球與藍色水龍碰撞的瞬間,發出刺耳的嗤嗤聲,水汽蒸騰而起,那原本雄偉的十丈水龍在火焰的連續轟擊下,身形劇縮至僅餘一兩丈長短。
這股力量即便砸在碧麟水蟒的身上,也未對其造成實質傷害,隻見它狡猾地竄至海邊,一溜煙鑽入海水中,消失無蹤。
方冒祿暗歎一聲倒黴,旋即目光轉向紫瞳海牛,深知藍色水龍對它無效。
於是,他指揮剩下的四條水龍轉攻其餘低階妖獸,再次清除了約五百餘隻。
至此,九條水龍悉數消逝,九曲碧波陣的水霧亦消耗殆儘,需待時日方能重新彙聚。
這一番誘敵與水龍之襲,令來犯的數千妖獸中至少兩千命喪黃泉,甚至逼退了一隻三階妖獸,為島嶼爭取到了寶貴的喘息與求援時機。
早在紫棠島遭受圍攻之際,方冒祿已緊急向工匠宗求援,然料想此時的工匠宗自顧不暇,救援之路遙遙無期。
接下來的日子裡,方冒祿側重於防守,精心操縱九曲碧波大陣,構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抵禦外界妖獸的輪番衝擊。
十日後,陣法內水霧漸複,他傾儘最後六十塊中品靈石,凝聚六條水龍,再次對低階妖獸進行了清剿,鞏固了島嶼的防線。
直至半月之後,周文遠與周隆泰終於姍姍來遲,歸途之中遭遇了大量妖獸的圍攻,幸賴風遁術與雷遁術的輔助,兩人屢次化險為夷,方得抵達紫棠島。
望見島上那抹紫色海牛的身影,周文遠與周隆泰即刻從另一側突破重圍,連斬數十低階妖獸,方冒祿則默契配合,將二人引入陣法保護之下。
“方老祖,我們必須尋得良策以解決那紫瞳海牛,唯有除掉這三階妖獸,其餘低階妖獸才不足掛齒。”周文遠剛一入陣,即刻提出計議。
“此點我自是明白,但那紫瞳海牛攻擊之猛烈,一旦被紫火球擊中,後果不堪設想,或許我們應靜候工匠宗的援手?”方冒祿答道。
“等待工匠宗?怕是無望。我在歸途中所見,黑雲壓城的妖獸大軍,想來工匠宗亦難以獨力支撐,甚至工匠城已受妖獸侵擾。”周文遠言道。
“那你可曾見四階或五階妖獸?”方冒祿追問。
“四階妖獸確有所見,至於五階,尚未露麵。”周文遠回應。
“如此說來,工匠宗派出元嬰真君應當足以應對?”方冒祿推測。
“方老祖,您太過樂觀了。人類一旦出動元嬰真君,海底的妖獸豈會無五階之輩?
此獸潮表麵是妖獸對人類的襲擊,實則蘊含深意,既是妖獸中優勝劣汰的選拔,也是對人類的考驗。
強者恒強,淘汰弱者,這是妖獸與人類共同遵循的生存法則。”
周文遠初時與方冒祿見解相同,直至一次與上官雄風的偶然對話,他才洞悉獸潮背後複雜深邃的生態邏輯。
南海的妖獸資源縱然豐饒,然無論獵殺多少,總有竭儘之時。
此番獸潮,表麵看似由赤火蛟之死觸發,實則深藏玄機,乃是對人類與妖獸雙方的一次重大考驗。
何以三階妖獸僅攻三階靈脈島嶼,而四階妖獸未至?究其原因乃是妖獸與人間不成文的約定,按此規則行事,以維係微妙平衡。
若三階靈脈島嶼的修士,不能抵禦同階妖獸侵襲,則其勢力被認為不足以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