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黃牢頭答應一聲,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了眼李天順,轉身就向外走。
“記得多放點蔥花兒!”
李天順對著他的背影大聲吩咐,已經走到班房外的黃牢頭身子一頓,跺了跺腳,喘著粗氣繼續向著後廚而去。
李天順抹了把嘴,繼續來到書架前翻書……
他要多了解這個朝代的曆史,這對自己非常重要,沒功夫和這個張誌偉扯淡。
此刻,張誌偉還在一旁打量著李天順,感到他看書的樣子既專注又認真,越看越不像個殺人犯……
這是因為飽讀詩書的他始終認為,讀書人是決不會乾謀財害命之事的。
就算乾,也不會乾那種‘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蠢事。
老師曾說過,誅心殺人才是讀書人的手段。
何況此人能做出如此佳句,就衝這首詩的意境,也絕不會是那種蠅營狗苟之輩,窮凶極惡之徒。
張誌偉又想起了老師曾說過‘要為翰林院廣納天下才俊’的話,同時湧起了結交李天順的心思。
他正了正衣冠,走到書架前,對著李天順抱拳拱手道:
“這位兄台,如果你有什麼冤情可儘管對我說,就衝著兄台的這首詩,我也不會讓明珠蒙塵!”
李天順抬眼看了看張誌偉,眼神裡帶著幾分疑惑,幾分戒備。
這時他隻想等警花妹妹,畢竟自己不認識這個人,也不想節外生枝,誰知道他安得什麼心?
看到李天順狐疑的神情,張誌偉馬上就明白了對方這是對自己有戒備,挺著胸脯又道:
“實不相瞞,我老師乃當今翰林院大學士,聶賢聶大人,兄台可儘管相信我。”
翰林院……李天順心裡就是一動。
上一世的曆史知識告訴他,翰林院在每個朝代都是一個重要的官署,也是一個學術研究範圍非常濃厚的地方,被視為清流之地。
通過剛才翻書他也了解到,大齊朝的翰林院是當今皇帝周玄宗親掌的部門,更是草擬機密詔製的重要機構。
而翰林院大學士的地位也非常牛叉,實打實的朝廷二品大員,比警花她爹還要高出一級。
“翰林院的人怎麼會在這?”李天順不解的問道。
張誌偉笑著解釋道:“我是翰林院編修,這些日子是受吏部所托,來府尹大牢助他們捋順文檔的。
實不相瞞,老師最欣賞的就是兄台這般文采飛揚之人,兄台如真有冤情,我定會回稟老師,他老人家也絕不會允許兄台這樣的大才被人誣陷的!”
李天順看到,張誌偉說完這些話後,還用自我肯定的神情用力點點頭,樣子像極了上輩子急於證明自己的銷售人員……
老子這是走了狗屎運了,剛遇到官二代妹妹,又碰到了一個二品大員的學生。
麵對異常熱情的張誌偉,李天順想了想道:“先謝過這位仁兄,不過狄捕頭已經去找她父親,要將此案發回重審,我自信能自證清白。”
聽到這話的張誌偉不但沒有失望,反而對李天順更是高看了一眼。
他果然沒有看錯,此人竟然有如此氣節,擺在麵前的高枝都不攀,這不就是他們讀書人的風骨嗎!
可張誌偉哪裡知道,李天順卻有自己的考慮。
那就是天助不如自助,盲目求人是沒用的,不管找誰相助,都要看了現場、屍體和案卷再說。
這時,門口再次傳來了黃牢頭的聲音:“張大人,麵來了。”
“還不快端進來,給這位……哦對了,還沒請教兄台高姓大名?”張誌偉對著李天順笑道。
“李天順,字從安。”李天順效仿著這個時代的禮儀回道。
“李天順,字從安……”張誌偉又問:“敢問兄台師從何人?”
師從九年義務製教育,外加無數學雜費的滋養……李天順想了想道:“我自幼讀過幾年私塾,啟蒙老師早已死了多年。”
此等大才居然隻有啟蒙老師,難道這小子是自學成才……張誌偉心下又是一陣大驚。
此時的李天順又端起了麵碗,看到上麵的確多了不少蔥花,不由滿意的點點頭,可吃了兩口後又看向黃牢頭道:
“有沒有豬頭肉,涼拌菜什麼的?”
你特麼還想要豬頭肉,涼拌菜……黃牢頭剛要開口罵人,卻見張誌偉對著自己大聲嗬斥道:“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去弄!”
“是呀,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去弄!”李天順也學著張誌偉的口氣道。
“啊~啊啊!”黃牢頭的臉都變成了紫茄子皮色,一溜煙跑了出去,邊跑還邊回頭看向李天順……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死囚是怎麼忽悠完狄浦頭,又誆騙了這位文吏大人的?
今天遇到他,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就在李天順等著他的豬頭肉和涼拌菜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不大不小的喧嘩聲。
就見兩名身穿捕快官服的人走進班房,對著李天順朗聲道:“李天順,府尹大人要見你,跟我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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