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誌偉答道:“學生也問過他,可他說隻讀過幾年私塾,其餘的都是自學成才。
而且學生也確認了這一點,當時他身穿囚服,卻仍不忘在京兆府的班房裡苦讀經典,由此就足可以看出此人視書如命,意誌堅定!”
天才,此子絕對是個天才……
聶賢再次被驚到了……什麼叫身陷囹圄還不忘讀書,這就是,一時手裡的茶杯都忘了放下。
要是能把這個人弄進翰林院,再成為自己的學生,以後定是朝廷棟梁之材,也會為自己留下一段‘慧眼識大才’的千古佳話!
就在這時,就見嶽華峰忽然對著張誌偉叫道:“快、快拿著老夫的名帖去京兆府。
就說這個李天順是老夫的學生,告訴府尹此案必須要重新審理,屆時老夫也會一並參加。”
一旁的聶賢立時明白了嶽華峰的心思,也忙看向張誌偉道:“不行,誌偉你拿著為師的名帖去。”
嶽華峰輕哼一聲:“留人兄,你這未免也太不夠意思了,我想收個學生你還跟我搶?”
“這不是搶不搶的事,我是翰林院大學士,這樣一個人才,理應收到老夫之麾下。”
“不行,老夫以詩詞擅長,這個學生老夫收的是名正言順。”
“老夫的官比你大,你要聽我的!”聶賢有些急眼了。
“大又如何,自古學生認老師,也沒有比誰的官大這一說?”嶽華峰奮起反駁。
“你!”
“我怎麼了?咱們好了幾十年,你還想因為這件事彈劾我不成?”
“你以為老夫不敢嗎?”
“你去呀!”
張誌偉頓時感到一陣麻爪兒,真怕這兩位大儒當著自己的麵動起手來。
到時可怎麼拉……
好在兩人一直吵到麵紅耳赤,躍躍欲試也沒動手,最後還是聶賢給出了一個折中的法子,才將此事占時平息下來。
就是先把這個案子弄清楚,救出人後,讓李天順自己選擇拜誰為師。
嶽華峰想想也有道理,便讓張誌偉去找京兆府府尹,但前提是不能拿任何人的名帖,而是要以翰林院的名義去。
張誌偉不敢怠慢,騎上馬就飛奔到了京兆府,見了王府尹也不客套,直接將翰林院兩位大儒的意思轉達給了他。
王府尹一聽就蒙了,這個李天順到底是什麼人?
先有大理寺狄大人要求重審此案,後有翰林院一位二品大學士,一位三品待詔表示關注,這些人可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為了先把自己摘乾淨,王府尹當即就把李天順定下的計策告訴了張誌偉,還不忘信誓旦旦說自己已經開始幫助李天順雲雲……
聽到這些後,張誌偉的心才放下一半,又騎馬飛奔回翰林院,將此事原原本本稟告了聶賢和嶽華峰。
這讓兩位大儒對這個李天順更是另眼相看,告訴張誌偉要繼續關注此事,一旦李天順自證清白後,就儘快把他帶到翰林院來見他們。
……
離著劉掌櫃店鋪不遠,一戶被臨時征用的小院裡,李天順正在用竹條和麻繩製做著什麼……
“怎麼吃了一個就不吃了,在來一個。”狄嬋兒將一個胡餅遞了過來,因為嘴裡還嚼著,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比起胡餅,我更願意‘吃’你小巧白皙的手……
李天順看了她一眼:“這有什麼好吃的,不就是麵餅上撒了些芝麻嗎,有機會我給你做蒙古餡餅,那才叫一咬一口油呢!”
因為要對他們的行蹤保密,所以李天順就請趙武平在街上隨便買了些吃食充饑,他就買了這個時代最普遍的乾糧——胡餅。
隻是李天順沒想到這玩意是真難吃,就像一個死麵疙瘩,粗糙的直刮嗓子。
剛才要不是及時用葫蘆瓢在大甕裡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順了下去,恐怕都能被噎死!
嘖,也彆把胡餅說的一無是處,至少是原生態無轉基因食品。
“餡餅我知道,可蒙古又是什麼好吃的?”狄嬋兒不明所以的問道,眼神裡帶著小期待。
李天順才想起來這時還沒有蒙古族,如今隻有它的前身,叫突厥。
笑著解釋道“蒙古不是吃的,隻是一個名稱而已。”
“不管怎麼說,一咬一口油那一定很好吃!”
就在狄嬋兒憧憬著蒙古餡餅時,趙武平走了過來,看著李天順手裡巴掌大小,像是小弓模樣的竹子問道:
“你在做什麼?此物看起來怎麼像是一種暗器?”
“這不是暗器,準確來說是種捕鼠工具,又叫老鼠夾子。”
“老鼠夾子?”惻旁的狄嬋兒納悶的道:“我聽說彆人捉鬼都用黑狗血什麼的,難道你捉鬼要用老鼠不成?”
李天順也不正麵回她,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將麻繩擰上勁,掛在了竹條上。
好奇心旺盛的狄嬋兒就要伸出手去捅,卻忙被李天順攔下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