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鴟是跪坐著的,這樣就比孟修稍稍高出一些來,她儘力的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想給孟修一些空間上的壓迫感。
兩人身上的味道糾纏在一起,一時間不知道是清心寡欲的檀香更勝一籌,還是顏鴟身上那嬌烈的梅香更勝一籌。
孟修絲毫未躲,麵上神色也沒變,他看著顏鴟,怔怔的看著,就像前幾日看那些花草一樣。
殿中安靜極了,隻聞外麵雨點落下的聲音。
還有兩人淺淺的呼吸聲,顏鴟自上而下的看著孟修漂亮的雙眸,這雙眸子真的美的不像話,就像是漫天繁星灑落在碧藍的河水之中一樣。
可顏鴟卻覺得這河水定是有毒的,自然界那些美麗的東西不都是有劇毒的嗎?
勾引獵物靠近,然後毒死獵物,吃掉獵物。
這個世界沒人想做獵物,顏鴟也不想。
孟修肯定不是什麼獵物,但顏鴟還是要做捕獵者,她要和那些妄圖將彆人輕易視作獵物的捕獵者奮力廝殺。
顏鴟望著那雙眼睛,正色道:“其實以你之才做瀾庭峰主可惜了,你甘願如此嗎?做個玩物。”
這話可以說是直擊問題本身,就看孟修如何回答。
孟修微露笑意,柔和的問,“教主也是這麼同南宮儕說的嗎?”
顏鴟學著孟修那柔軟無害的笑容,如春風般和煦的語氣道:“這麼說你是願意了?”
孟修麵色未改,“我並未覺得教主視我等為玩物,你遣散唐蘭,讓他發揮唯一的一技之長以謀生路。重用南宮儕,讓他可在喜歡的領域展翅高飛。
若是玩物都能如此,那天下想做教主玩物之人都要擠破腦袋了。”
顏鴟坐好,不再用距離壓迫孟修,因為那樣根本沒有一點用。“你既知我知人善用,不妨說說,你想要什麼?”
孟修看著顏鴟,悠然道:“這天下豈是人人都知自己想要什麼?不過數著殘生度日罷了。”
還不等顏鴟再和孟修繼續鬥智鬥勇,殿外就響起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腳步聲很急。
教徒在殿門外停下腳步,高聲道:“啟稟教主,雨水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