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味道好極了(2 / 2)

絕版情人 三月圖騰 10640 字 2024-03-08

今天是林幸的成人宴,少不了喝點酒,有徐溪晚看著,林幸還是喝了不少,儘管都是度數很低的果酒、氣泡酒,她第一次喝,也微醺了,腦子裡有些昏沉的醉意,臉頰一片緋紅的雲霞。

林幸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穿著宴會時的一字肩晚禮服、踩著高跟鞋,手裡提著食盒,直接去敲徐溪晚的房門。

徐溪晚打開房門時,林幸注意到她有一點氣息不穩。

“晚晚,你怎麼喘得這麼厲害?”林幸問道。

“啊,今天有點累,我渾身酸疼,剛剛在院子裡跑了兩圈,解解酒。”

事實上徐溪晚隻比林幸早回家不到一分鐘。她借口有事,讓林幸獨自送彆賓客,其實自己一直在不遠處的涼亭裡注視林幸的動向,直到林幸上了車往主宅的方向回去,她才也往回趕,為了比林幸早一步到家,特地穿過好幾個灌木叢,抄小路跑回來的,林幸敲門時,徐溪晚才剛剛從窗戶裡翻回了自己的臥室,氣都還沒喘勻呢就著急忙慌地給林幸開門。

“跑步能解酒麼?”

徐溪晚麵露尷尬,“當然了,不然小幸看我現在的精神是不是好多了?”

林幸沒有這方麵的經驗,徐溪晚這麼說,她就信了,沒有深究下去,點點頭,把自己手上的食盒拿起來,“那我又從廚房端了醒酒湯過來,晚晚你喝不喝?”

“喝。”徐溪晚拎過林幸手上的食盒,掂了掂,“怪沉的,怎麼不讓廚娘送上來?”

“反正我剛好回來,就順便去了趟廚房嘛。”林幸跟著徐溪晚進了她的臥室,伸了個懶腰,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愜意地歪著身子,“哎,可真是累死人了,還好一個人一輩子隻有一次十八歲生日,不然隔三岔五來這麼一遭,誰能受得了啊。”

“沒有十八歲,還有三十歲、四十歲、五十歲,你是未來的一家之主,代表了一個家族的體麵,未來的哪一次整壽不得大肆慶祝?”徐溪晚看林幸跟隻貓似的,沒骨頭地蜷在沙發裡,給她盛了碗醒酒湯,笑著說,“還有每年的宗族祭祀、新年宴會、公司年會,還有各種大小晚宴,這都還是雜事的範疇,還得加上公司的正事呢,可不就是隔三岔五累這麼一遭麼?累的日子往後有的是。”

徐溪晚這麼說,也有故意嚇一嚇林幸,勸她知難而退的意思,沒想到林幸抱著靠枕歪了一會兒,卻說:“晚晚,你這麼多年都是這樣累過來的啊。”

徐溪晚微微一怔,“啊,我都習慣了,再說這是我自己選的路,再累我也心甘情願,可是你跟我不一樣……”

“沒關係!”林幸打起精神,打斷了徐溪晚,衝徐溪晚燦爛一笑,“晚晚,以後你不會一個人累,我陪你一起。”

養了十幾年的孩子,說出這樣貼心貼肺的話,不感動是假的,徐溪晚心底一熱,沒能說出什麼話,隻是長長地歎了口氣,把手中的那碗醒酒湯端給林幸。

林幸喝了些酒,人前強撐著七分冷靜,客走人散,她撐起來的精神像泄了氣的皮球,很快就萎靡了,也不強作清醒,帶著些醺醺然,對徐溪晚傻笑,不接那碗醒酒湯,反而耍賴說:“晚晚,你喂我喝。”

徐溪晚取笑她:“林幸小姐,你還記得自己今年多大麼?”

林幸好像沒聽到徐溪晚的問題似的,盯著徐溪晚的臉看了一會兒,打了個酒嗝,嘿嘿憨笑,“晚晚,你可真好看。”

她其實醉的沒那麼厲害,至少沒到神誌不清胡言亂語的程度,不然剛才也不可能那麼穩當地提著食盒來敲徐溪晚的門,這會兒這樣,一是見了徐溪晚心安,放鬆下來無所顧忌,二也有點借著酒勁對徐溪晚裝瘋賣傻占便宜的意思。

徐溪晚不上她的當,把碗放在林幸麵前的茶幾上,“剛才還好好的,這一會兒就醉了?難道我這屋子是用酒泡出來的,能讓人一聞就醉?”

林幸彎著眼睛樂道:“嘿嘿,晚晚你就是用酒泡出來的,我一見到你,就醉了……”

她有五分醉意,所以酒瘋撒的格外逼真,徐溪晚知道她裝,依舊擔心她真醉了,不喝醒酒湯,明早要鬨頭疼,隻好坐在她邊上,端起碗,用勺子一勺一勺喂林幸。

前幾口林幸還乖乖張嘴接著,等碗快見底的時候,她卻閉著嘴,怎麼也不肯再喝。

林幸鼓著大眼珠子,一臉認真地說:“我要晚晚喂我。”

徐溪晚笑了,“不是已經再喂你了麼?”

“我要晚晚用嘴喂我。”

徐溪晚動作一滯,臉色深沉起來,“小幸,再胡說就沒趣了。”

“我沒胡說。”林幸憋著嘴,委委屈屈,“我就要晚晚喂我,用……用嘴喂……”

徐溪晚不言語,放下碗,走到桌子另一頭,把罐子裡盛著的剩餘的醒酒湯都倒在另一隻碗裡,一飲而儘,才說:“既然不喝了就快回去洗洗睡吧,已經一點鐘了。”

林幸被變相拒絕,也不生氣,借著酒意,笑嘻嘻地轉了轉眼珠,搖搖晃晃走到徐溪晚麵前,勾住徐溪晚的脖子,帶著酒氣的眼睛水波蕩漾地看她:“晚晚,你親我一下我就回去。”

林幸眼底的漣漪一直泛到了徐溪晚心裡,連帶著徐溪晚的眼珠都跟著閃了一下。

林幸勾著徐溪晚的脖子,把渾身的重量都貼在她身上,少女隻著了一件輕盈貼身的藕色晚禮服,這樣嚴絲合縫地貼上去,徐溪晚甚至能隔著薄薄一層布直接描摹出林幸的身體輪廓來。

她們離得很近,徐溪晚的鼻間縈繞著林幸略帶酒意的甜香,她號稱千杯不倒,卻隻因這麼一點甜香的酒氣就飄飄然地醉了。

空氣裡的溫度灼灼上升起來,混著這股子甜香,悶熱難耐,徐溪晚喉嚨乾澀,手掌心被摳出了血跡,才能勉強保持一絲理智。

林幸見徐溪晚表情古怪,久久不回答自己,勾著嘴角,笑得像個小狐狸一樣,更往徐溪晚身上緊貼了一些,把自己的話重複一遍,“晚晚,你親我一下吧,你親我一下,我就回去。”

徐溪晚乾澀地說:“真的?”

“嗯!真的!”林幸誠懇地點頭,衝徐溪晚歪著腦袋眨巴眼睛,“不信你看我的大眼睛,裡麵是不是寫滿了真誠?”

徐溪晚不禁莞爾,笑著刮她的鼻子,“分明全是狡猾。”

“狡猾就狡猾。”林幸踮起腳尖,湊到徐溪晚耳邊,小聲地、蠱惑似的對她說:“晚晚,親親我吧,親親我吧。”

簡直就像惡魔的低語,帶著濕氣與暖意的聲音甜甜地鑽進耳朵眼裡,徐溪晚定力再好,這一刻也崩塌了,她摟著林幸的腰,中了蠱一般的,歪著頭,在林幸臉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莊嚴而神聖,帶著一點頂禮膜拜的意思,徐溪晚的手甚至都跟著微微發顫,兩秒鐘的輕吻被無限度拉長,好像足足有一個世紀,徐溪晚才聽到自己說:“好了,親完了,快回去吧。”那聲音簡直像用砂紙摩擦喉嚨發出來的,乾澀沙啞。

“不夠,不夠!剛才的不算,再來一次!”林幸不滿,抬起食指點點自己的嘴唇,“要親這裡。”

徐溪晚目光一沉,“胡鬨。”

“嗚……”林幸委屈地縮縮肩膀,“晚晚好凶。”

可過了幾秒鐘,林幸臉上的表情又晴朗起來,心裡小算盤一撥拉,趁徐溪晚不備,抱著她脖子的手騰出一隻,扶住她的後腦勺,同時自己踮起腳尖,歪著腦袋,一下吻住了徐溪晚的兩片薄唇。

毫無經驗的、稚嫩的小姑娘,連接吻都不知章法,隻知道是嘴唇相貼,剩餘的動作再也不會,可就是這樣,也讓徐溪晚心肝一顫,兩條腿打著哆嗦,幾乎軟倒在地。

徐溪晚的手激動地抱緊了林幸的腰,好像要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裡,可一秒之後,又驟然鬆開,什麼動作也不敢。

林幸隻是喝醉了,徐溪晚不想做出什麼讓自己一輩子不能原諒的事。

她是徐溪晚一手帶大的孩子,徐溪晚不能對不起她,也不能對不起林靈。

林幸把自己的嘴唇狠狠貼在徐溪晚唇瓣上,離開時甚至不忘用力嘬了一口,她“陰謀”得逞,對著徐溪晚咧嘴笑,齜出一口小尖牙,臨走時不忘舔舔嘴唇,砸吧砸吧嘴,小流氓一樣地評價:“嗯,晚晚,你的味道好極了。”說著,一個閃身,消失在門口。

隻留下一個呆滯的徐溪晚。

徐溪晚呆呆地站了半個小時,才反應過來林幸話裡調戲的意味。

“……”活了三十多年,讓個小姑娘給調|戲了。

徐溪晚苦笑,她想,大概林幸還太小,不足以明白一個吻的意義,才這樣隨隨便便親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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