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唯一的主顧(1 / 2)

《清朝鄉下女進城後》全本免費閱讀

屋子裡玩得熱火朝天,喜鵲白鴿斑鳩攏了個幾個小機子坐在外頭,趁著太陽大看得清楚,把大麻花辮抓到胸前在剪分叉。

聽到牛榮兒說這個,一時笑得頭發少了一大截。

米價意味著什麼,待字閨中尚為選秀發愁的小姑娘不知道,可她們知道。

杜家麵上掙得少,實際不窮,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隻是杜老爺死活不讓在外買房搬走而已。

杜家的貼身丫頭都是一個當兩個使,又要風雅會裁衣又要買菜會做飯。日子一久,胡同外頭是什麼樣子,人人心中都有杆秤在。

天下有什麼事,都反應在糧食上。

漲價?這都是京城外的事,隻要京裡穩定,大家心裡就不慌,再大的事也覺著總會過去的。

要是京裡的米價都壓不住。那得是什麼樣的大事?

連月姐兒的丫頭倚紅都說:“大妞兒準是又聽大姑奶奶胡說的。”

小姑娘們不懂這個,但不妨礙跟著一起笑。

她們倒不是真的多討厭牛榮兒,隻是在家胡鬨,家中老母凶人都說的是“再鬨把你嫁到牛家去”,久而久之,牛榮兒不討厭也惹人討厭了。

天真的惡意讓榮姐兒眼裡露出一些茫然和不知所措,在牛家胡同,胡同裡的女孩子因為娘總給她做旗袍都不跟她玩。

杜樂瞧不起這些人,回回都跟她說,等你長到七歲站穩腳跟,娘就帶你回杜家常住,那才是你該待的地方哩。

今日一來,榮姐兒發現,這跟她在牛家沒什麼分彆。

楚韻見了怪不忍心的,天殺的封建社會,榮姐兒今年才七歲,放在她的世界,才剛上幼兒園大班。這麼小的年紀,楚韻當時還躺在地上撒潑打滾要糖吃呢。她想了一下,就過去挨著榮姐兒坐下了。

一個被冷落鄙夷的孩子,隻要有人在她在孤立無援的時候跟她說說話,即便什麼都不做,日後她想起童年往事,總也有點溫情在。

她又是此間來客,腦子裡多了些記得東西,說:“你彆著急,有什麼話慢慢說,大家都是知禮數的閨秀,你說得有理,她們自然服你。”

牛榮兒淚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她本來是看不上楚韻的。

她娘說了,楚韻是鄉下丫頭,挨得久了會沾上她的窮灰和土氣。

楚韻皮膚黑了點瘦了點,但人不難看,叫榮兒說,這不比那些十二歲類大花卷似的妞兒好看?

牛榮兒就覺得娘說得不太對,隻是還想著要做孝女而已,這時看楚韻給自己擦眼淚,又不跟著彆人一起笑她。

牛榮兒徹底叛變了,小聲說:“我是聽我爹說的,那日我娘不在家,我爹守著我午覺,我親耳聽見他跟大管事說‘山東一直缺糧,你準備準備,咱們改明兒也馱著東西去一趟,要是那頭真是災年,你乾脆先住下占位,差個人回來說一聲,我就叫人把店裡的貨全捎過去,等開了大倉,就趕不上這趟風了。’”

聽到是山東的事,更沒人感興趣了。橫豎挨不著黃米胡同來。

唯有剛剛覺得些怪異的楚韻,聽到這番話後心裡一緊。

牛家在京城大大小小總共開了五間米鋪子,宣武門外三間,內城兩個繁華商業地兩間。

楚韻跟著哥嫂住時,常看著柯氏以杜家親戚的身份去牛家米鋪殺價。

以她的了解,牛家鋪子瞧著多,生活亦富足,在彆的地界,比如她這輩子的鄉下老家,牛員外是首富中的首富,在京裡,頂天了也隻能說是買賣興隆的小生意人。

小生意人為了節約成本,習慣了什麼事都親力親為,像下鄉收米這種事,牛榮兒的父親牛大力就跑得很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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