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淮,你也覺得我應該去學文嗎?
但周言不敢出聲說出來,她一直是個膽小鬼,一直都是。
“周言。”聲音不大,嗓音低低地纏上來,又清又沉。
“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什麼
選擇是百分百正確的,適合這個詞應該是你自己覺得舒服才會適合,而不是彆人按在你身上的標簽,聽從自己的想法才最重要。”
徐嘉淮的話不緊不慢,緩緩道來,“決定好了就不要再去想了,想得越多反而壓力越大,簡單點會少很多壓力。”
低垂的眼眶有些濕潤,鼻尖也有些酸,這是自己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聽見有人叫自己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而不是用些強製的方式來壓迫她。
本來手中的分科表像千斤重一般,壓得她不知所措,而現在徐嘉淮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便解開了她這麼多天的壓力。
是呀,路是自己的,喜歡往往要比適合自由,如果現在的自己都不能掌握自己的路,未來的自己隻怕會更膽小。
周言盯著文科表喃喃著,“謝謝。”
除了謝謝,她也不知道可以說什麼,麵對徐嘉淮,她一向很膽小。
交完表從辦公室出來,周言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雖然老師對她學理的想法不是很理解,但還是選擇尊重她的決定。
最後帶上教室的門,她在高一五班的生活畫上了句號。
現在隻等分班考試出來,就知道自己未來兩年的高中生活會在哪裡寫下起筆,開啟新篇章。
其實周言有私心,她想去實驗班,簡單來說,她想和徐嘉淮一個班。
路過操場時,周言下意識抬眼,徐嘉淮並不在那裡,應該是回家了吧。
周述打累了坐在大樹下休息,遠遠看見周言,左手撐地起身,右手撿起書包,朝籃球場揮了揮手。
“今天不打了,我回家了。”
見周言乾淨淡雅的小臉上沒有什麼情緒透露出來,心下已是心知肚明。
姐弟兩人並肩走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跟在她身後的小屁孩已經比她高出很多了。
稚氣的五官也長開了,兩人走在一起不像姐弟,倒像兄妹。
“選的理?”周述的嗓音淡淡的,話語裡並沒有過多的情緒感情。
他一直都知道,周言是有逆反心理的,隻是還沒有展露出來。
但他倆好歹是雙胞胎,雖然周言臉色淡然,但自己可以看出來,她現在心情不錯。
“嗯。”
少年聽到準確的答案後,停下腳步,臉上的神色有些怪異。
頓了頓還是沒忍住,語調有些調侃,“周言,你不會真想來理科班壓榨我吧。”
周言本沒什麼情緒的小臉,在聽完後揚起嘴角,清澈靈動的雙眸微彎。
“你怎麼知道的,姐姐學理也照樣能碾壓弟弟你。”
一字一句都將姐姐弟弟四個字咬重,長幼有序,這四個字足以氣到晚出生五分鐘的周述。
氣到周述後,周言自顧自地解開單車的鎖,頭也不回騎著車而去。
其實周言長相甜美,五官偏圓鈍感,笑起來瞳孔亮亮的,一雙乾淨純粹的杏眼顯得很是清澈靈性微微圓弧的唇形更是乖巧,是很耐看的長相。
但是,她是怎麼用這樣一副無辜可憐的麵孔講出這麼殘忍的話,周述不理解,很不理解。
這要是和她一個班,以後逢年過節,自己還怎麼用不是一個班來掩飾他成績不如周言這一點。
沒事,沒事,實驗班,不一定一個班,冷靜冷靜,不能被氣到,不能讓她得逞。
然而,在一個星期後出了分班表,周述冷靜不了了,隔著兩個房間門都可以聽到他的哀叫聲。
但周言絲毫不關心,她隻在乎實驗班名單上的那個人,自己如願和他一個班了。
周言,徐嘉淮。
看著挨在一起的名字,周言心裡有些小竊喜,房間沒開燈,簾子沒有也拉上。
她不喜歡拉簾子睡覺,也討厭一片漆黑的感覺。
窗戶外,城市的霓虹燈在黑夜裡閃耀著,在霓虹燈下,一輪明月懸掛在天上,寂靜而美好。
周言喜歡晚上對著月亮袒露心扉,“你說,這算不算離他又近了一步呢。”
月亮當然不會回答她的話,她也不需要彆人的回答。
喜歡徐嘉淮,這本就是她一個人的秘密,一個隻有她和月亮才知道的秘密。
———
兩個月的假期過的很快,驕陽四射的城市中伴著昨夜下的一場大雨,清新的空氣中帶著幾絲泥土味。
周言隨著人流走進西樓,她的新教室在四樓。
高二理科實驗班在四樓的最裡麵,那裡是周述高一的班級,也是徐嘉淮的班級。
從今天開始,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