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述點頭,隨後講道,“那你找來後讓南佳量下體溫,超過38度五就給她喝退燒藥。”
周述聽完趕緊下樓找醫務箱,南佳隨之在床邊坐下,用紙巾擦去周言額間的冷汗。
徐嘉淮轉身到衛生間去,準備打點冷水先給周言冰敷降溫。
衛生間有些狼藉,吹風機擺放在洗漱台上,電線都沒有拔,洗漱台上掉了不少頭發,洗發水也倒下了一
側。
台麵的外側還有些泡沫,擦濕頭發的浴巾隨意的在一側掛著。
徐嘉淮心中有些明白過來,周言下午應該是洗了頭,她剛受了傷,體質差,貿然洗頭洗澡隻會著涼受寒。
伸手將吹風機的線頭拔下收拾好,又將淩亂的台麵歸正好。
等徐嘉淮接好水出來時,周述已經抱著醫務箱回來了,南佳正在給周言量體溫。
時間到了,徐嘉淮和周述側目轉過身避開視線。
“38度7。”
徐嘉淮拿起退燒藥看完說明書後,拿出藥板扳出一粒膠囊遞給南佳,周述拿過水壺倒過一杯放在一旁。
徐嘉淮而後端起書桌上的碗轉身下樓,周述見自己待著房間也幫不上什麼忙,抬腳跟在徐嘉淮後麵。
南佳輕聲喚醒周言,喂過藥後,見她還是暈暈乎乎的,輕輕拍打著將她哄睡。
一樓,周述正在與徐嘉淮說起溫眠的事情,
“所以,她主動承認了她撞了周言?!”
南佳剛好聽見他們說的話,有些驚訝於溫眠的態度。
“她有中度抑鬱症,她家長今天下午來學校道歉了,那就差給我跪下來了。”
“後麵我爸來了學校,她家長一口一個道歉,一口一個對不起,壓著溫眠的腦袋道歉。”
周述回想那個畫麵就起雞皮疙瘩。
“學校也是怕鬨大了,想讓我們息事寧人,兩邊和解。”
“我老爸不同意,商量到後麵,她家長承諾不會再讓溫眠出現在我姐麵前打擾到她的生活,我爸才鬆口,最後辦理了休學手續。”
“沒……沒了?!”南佳瞪大雙眼,語氣上揚有些吃驚。
“那能怎麼辦,本來是讓她記處分,在校會讀檢討的,誰知道她有抑鬱症啊,我們總不能把人往絕路上趕吧。”
周述無奈的擺了擺手。
對於這個結果,他也不滿意,但是也沒有辦法,這是雙方父母商討出來的結果。
本來溫眠的媽媽還想讓溫眠當麵和周言道歉,被周銘生一口否決了。
周言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她了,還往前湊,這不是給周言添堵嗎?
周言喝完退燒藥後又狠狠出了一身汗,暴汗過後才感覺腦袋清醒了許多,但身體很累,有些軟的沒勁。
窗外的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房間隻開了書桌上的一盞台燈,暖黃色的光線環繞在房間裡。
頓然,房門被輕輕推開,周言聞聲望去,她以為是周述,卻沒想到,徐嘉淮端著碗進來了。
周言想起上午對他的冷淡,不由縮了縮脖子進被窩。
但徐嘉淮隻是自顧自地走到書桌前放下碗,轉身走到周言床邊,從周言看來他有些高度,她看不清他的麵孔。
朦朧的橘黃暖光從徐嘉淮的背後籠罩而來,發絲被一縷縷餘光暈染著。
這畫麵給周言一種很奇妙的感覺,絳橘色的柔光好似穿透徐嘉淮的身體。
周言感覺到那束光落到自己身上,溫暖,柔和,還是牽念沉迷,亦或是一種淪陷。
淪陷於當下的溫柔。
隨著周言的視線,徐嘉淮在床邊緩緩蹲下垂眸,眼底蕩漾著幾分柔情,微啟的薄唇染上一絲不易覺察的溫柔。
“要不要喝粥?”
周言低垂的眼睫遮蓋住眼眸裡的落寞。
徐嘉淮,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溫柔,我真的會淪陷進去的。
“我有些餓了。”
隨著周言的話落,徐嘉淮起身準備去拿,她下意識拉住他的衣袖。
兩人一愣,周言急忙鬆開左手,指尖處有些發熱,她輕聲講道,“我想起來吃。”
周言被小心攙扶著,小步挪到書桌前緩緩坐下。
徐嘉淮端上來的是一份雞湯麵,還裹著荷包蛋,很淡的雞湯味,湯也是清清淡淡的。
一天沒怎麼吃過東西了,周言聞著味道,很香很香,左手拿筷子不太熟練,儘管很餓了,但她也隻能小口小口的吃著。
徐嘉淮有些欲言又止,但還是等到周言吃完麵才緩緩開口,“這幾天還是不要……洗澡了,傷口容易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