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
周述有些擔心周言所要說的話,徐嘉淮現在已經經不起周言的再一次言語了。
他清楚的知道,周言的每一句在徐嘉淮那裡都帶著很重要成分,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徐嘉淮記在心底,無論好與壞。
快步上前握住周言的胳膊,壓低聲線,“你想好再說,你注意徐嘉淮的情緒。”
周言的胳膊有些僵硬,腳也有些發麻,淡淡的回複著周述的話,“我知道。”
周述側目回頭看著徐嘉淮,垂眼站在那裡顯得有些狼狽和悲楚,他緩緩鬆開自己的手,歎氣說道,“那你好好跟他說,我先回教室。”
走之前還不忘補充一句,“你彆和他吵架。”
帶著自己的擔憂,周述最後看了眼徐嘉淮,抬腳離開。
周言沉默的看著徐嘉淮,緩緩過後,抬腳上前。
徐嘉淮在看到周言的那一刻就垂下的眼眸,不管是出於自己的私心還是因為自己的自卑,他都不希望周言看到自己的狼狽。
垂眼看著地麵,發絲有些淩亂,整個人看著有些落寞中帶著幾分頹廢。
眸眼的視線裡出現一雙乾淨的帆布鞋,就如同他的月亮一般乾淨明亮,徐嘉淮不願抬頭,周言咬住下唇,有些沉默。
兩人無聲的對峙顯得有些小孩子氣,周言並沒有徐嘉淮那麼有耐心,出聲喊著,“徐嘉淮。”
少女清亮乾淨的嗓音不帶有任何的情緒,就好似隻是為了喊這個名字一般。
見徐嘉淮依舊沒有看自己,周言也不惱,繼續開口喊著,“徐嘉淮。”
嗓音比剛才多了幾分落寞的情緒,甚至帶著幾絲委屈。
徐嘉淮的眼眸微眨,還不等他做出其他的反應,周言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徐嘉淮。”
這一次要比前麵兩次都更加委屈,徐嘉淮忍不住抬眼看向周言。
他總是這樣,周言光是站在那裡喊自己的名字,自己就已經輸得一塌糊塗了。
見徐嘉淮終於肯抬頭看她了,周言收起臉上的情緒,平靜的看著她,“現在可以聽見了?”
徐嘉淮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淡淡的回複著,“你都聽見了。”
兩人的語調都很平靜,就好似在討論一道數學題一般。
對視的眸眼相交而相錯,周言先一步移開視線,她剛才都聽見了,不光是夏奶奶的病情,也包括徐嘉淮說起自己的情緒,這些她都聽見了。
這一次輪到周言側目不再去看他,隻是語調裡還摻和著幾分擔憂,“夏奶奶……”
徐嘉淮知道周言的性格,是和周述一樣的執著和堅持,深邃的眼眸微眨,“和……黎姥姥當初的情況挺像的,外婆老是記不清楚事情。”
徐嘉淮並不想在周言麵前提起黎姥姥,那對於周言來說是一個無法正常麵對的事情,每一處提起都是一種傷害。
但這是徐嘉淮沒有辦法避免的事情,他聽周述說過黎姥姥當初的情況,而外婆現在的情況又和當初很像,遲疑了片刻還是提起了。
果不其然,當徐嘉淮提到黎姥姥的那一刻,周言的眸眼微閃,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憂傷。
她沒有想到夏奶奶的情況已經這麼嚴重了,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下課點的過道很吵,但此時此刻的這裡卻異常的安靜。
周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有些沉默的站在徐嘉淮身邊,緩緩過後,輕聲開口,“徐嘉淮,我知道我現在說這些話好像沒什麼用,但是夏奶奶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
周言的這話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徐嘉淮。
當初姥姥發生的意外給周言帶來的創傷太大了,一想到夏奶奶現在也在經曆這件事情,她很害怕。
害怕的同時也很擔心徐嘉淮和夏阿姨的情況,周言很清楚姥姥的事情給自己帶來的打擊,也很擔心當初的事情會再一次發生。
來得太突然的意外總是會讓人無力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