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潛彩和池匡一臉震驚地吼道,眼睛噴出的怒火幾乎要將雨水蒸乾,而沐星恒也認出了此人正是一直跟在池潛彩身邊的壯碩男修,
“你居然投靠了邪修!你難道忘了當初是誰把你撿回去養大的嗎!”
這個名叫池仲的男修一腳踢開了擋在他前方的家仆,咧嘴笑道:
“不錯,是長老把我養大的,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小姐,人是要向前看的,眼下就有這麼一條明路擺在我麵前,你說我怎麼能置之不理呢?”
池匡本來就已經虛弱到了極點,聽到池仲這話差點沒兩眼一翻昏過去,池潛彩一把扶住池匡,忍淚看著倒在地上那幾名家仆,怒聲問道:
“小同和鳴姐姐呢?他們怎麼不在這!他們去哪了!你這個臟心爛肺的雜種,賣友求榮的鼠輩,你就不怕上神將你天打雷劈?!”
“嗬嗬,我的大小姐呦,這事怎麼能賴我呢?若不是你提防之心太強,避著我們采掉了現靈棘,我早就可以去複命了,哪還需要費那麼大的勁煩勞幾位影修大人前來啊,那鄧同和池鳴也不至於命喪黃泉……”
池仲的聲音雖然在雨水的衝刷下聽得不太清晰,但沐星恒還是一瞬間捕捉到了這句話最關鍵的一個詞,影修。
之前沐星恒曾和萬林幾人打趣,猜測渡神宗到底會如何稱呼這群擁有影元丹的的邪修,而眼下這個“影修”無疑就是在指代他們。
影修是渡神宗培育出來的秘密武器,絕對不是可以掛在嘴邊上的談資,果然池仲話音剛落,賴婉兒的神色登時變得淩厲,她抬手就打出一道灼目白光,直接把池仲半個身子轟得血肉模糊,陰惻惻地說道:
“這裡還輪不到你來說話,滾!”
池潛彩見池仲半死不活地被人抬走,冷笑一聲,
“哼,難怪都說狡兔死,走狗烹,你們變臉變得也太快了吧。”
賴婉兒拍了拍手,無所謂道:
“池小姐哪裡話,我們渡神宗一貫瞧不起叛徒,若不是這人還有點用,我今天一定當著你和池長老的麵殺了他替二位泄憤。”
賴婉兒嘴上假惺惺地說著,臉上的表情卻是痛快至極,她自以為捉住了豐柏和豐蘆就如同把握住了沐星恒的脈門,可她哪裡知道,就是池仲的三言兩語,沐星恒已經迅速複盤了一遍整個事情的經過——
沐星恒垂下眼簾,原本心中那股無計可施的焦急也平靜了下來,他雖然不清楚萬林是渡神宗“叛逃”影修一事有沒有泄露,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那就是豐柏幾人被伏擊時絕對是有防備的!
萬林剛換上被現靈棘液浸泡過的衣物時,連豐蘆都無法感受到萬林的存在,但唯有沈孤晴是個例外,雖然她當時沒有說出口,但憑著沐星恒對沈孤晴的了解,以及她那敷衍的演技,沐星恒可以肯定,沈孤晴在萬林隱身時依然能看到他的影元丹。
如此說來,那些沒有裝備傍身的影修就更不可能逃過沈孤晴的眼睛,所以根本就不是影修偷襲得手,而是豐柏三人故意被抓!
雨越下越大,隔著繚亂的雨簾,沐星恒突然捕捉到了一道銳利的目光。
被綁在石柱上的豐柏靜靜的望著沐星恒,無需解釋,沐星恒一眼就看明白了對方眼中的示意。
沐星恒調整了一下呼吸,一手攬著萬林的肩膀,又上前走了幾步,
“你,你們既然捉到了池長老的家人,卻為何把豐蘆姐他們綁在石柱上,你直接威脅他們不就行了?”
賴婉兒背著手晃晃悠悠地走到沐星恒身邊,語氣輕快道:
“看來沐公子還是不了解池家,這爺孫倆都是一根筋,打死都不會透露半個字,我與其從他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