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來時,天已擦黑。
跟著阮桉晉的三人躲在暗處都打起了哈欠。
見人終於出來,三人精神一振,正欲再次跟上時忽的眼前一黑,再醒來時已在城外的亂葬崗...
沒了小尾巴,阮桉晉腳步更加輕快。
各家各戶都已亮起了燭火,炊煙嫋嫋,小童在屋門口嬉笑打鬨,守門的大黃狗懶洋洋的蜷著。
這便是最最平凡的日常。
阮桉晉突然不想回去了。
在黑漆漆的門口站了許久,他用儘自製力才沒讓自己摸黑爬進季府。
推開門,摸出火折子吹了吹。
黑暗中唰的閃出幾道人影,一臉不善的將他圍了起來。
“打吧!”
“真動手啊?”
“忍了這麼久,不打氣能順嗎?”
“不能!”
...
幾個黑影就這麼當著他的麵一通合計,隨後扭脖子、鬆胳膊、抖腿,瞧著那架勢都嚇人。
阮桉晉跑都不跑,毫無鬥誌的將火折子一扔,一骨碌倒在地上,躺平了...!
“來吧!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若是打我能讓你們心情好點,你們乾脆打死我好了!”
擺成個大字形,阮桉晉閉著眼,一副你愛咋辦就咋辦的死魚樣。
“嘿!你以為這樣我們就下不了手了嗎?!”
葉卿不信邪的擼起袖子,抬腳就要踹。
怎奈抬了半天沒人攔,他尷尬側目往旁一瞧,許福跟阮添財並排站在原地,雙手環胸,一副瞧熱鬨的模樣。
這——怎麼跟說好的不太一樣?
葉卿直覺自己被坑了,正準備收腿作罷,地上擺爛的阮桉晉突然一個鯉魚打挺翻了起來。
葉卿想也不想,拔腿就跑,沒走兩步,腰上一緊。
阮桉晉勾著他的腰帶,一臉戲謔道
“葉卿啊,原來你對我有這麼深怨氣,虧我之前還感動了那麼久,以為你隻是刀子嘴豆腐心。”
葉卿反手一掌,妄想將阮桉晉逼退,嘴裡依舊不服輸。
“老子是刀子嘴刀子心,莫挨老子,不然一掌劈死你!”
阮桉晉賤兮兮一笑,手上一用力,腰帶應聲而斷。
許福跟阮添財默契的捂上耳朵。
剛捂上,葉卿便發出一聲尖叫。
如平地驚雷,震耳欲聾。
“阮桉晉,老子跟你沒完!!!”
“來來來,今日少爺我教你重新做人!”
兩人嘴上手上皆是一點也不服輸,你來我往的全往對方臉上招呼。
阮添財不知從哪抓出一把瓜子,往許福麵前一遞。
許福不接,警惕問道
“說吧,多少錢?”
阮添財笑容憨厚,“不貴不貴,三個銅板。”
許福頓鬆一口氣,接過來往嘴裡塞。
剛磕了四五粒,便聽阮添財在旁補了句。
“三個銅板一粒。”
呸!咋不去搶?!!
許福忙不迭的將剩餘瓜子塞回去,阮添財也不躲,笑吟吟的接了。
“沒有質量問題,概不退錢。”
許福臉一黑,又拿了回來,啪的在自個兒腦門上敲了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