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坐了不少人,那些學子們被龜公攔下,焦急的與管事交涉。
季月笙則悄悄進了樓內。
不知為何,聽到冒充他的那人穿緋袍,他就想起了阮桉晉。
一想到阮桉晉在這裡尋歡作樂,他懷裡可能抱著彆人,他可能會對另一人那般好。
季月笙就難受的喘不上氣。
戾氣瞬間充斥雙眸,這一刻他很確定,他無法忍受阮桉晉跟彆人在一起。
他會忍不住殺了阮桉晉親近之人。
不管是男子還是女子,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
他可以不要阮桉晉,可阮桉晉不能不要他!
這道執念出現在腦海時,季月笙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這是魔怔了還是生病了?
怎麼會有如此不合常理的想法?
甩了甩腦袋,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甩出去,季月笙步子一轉,準備回府。
就算那人是阮桉晉,也跟他沒關係。
他沒有資格。
“趕緊將房裡那人藏起來!不然被那群學子找到了,我們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可是三公子還在那兒,這可如何是好?”
“隨便找個由頭讓他們挪挪便是,你在這多久了,怎麼什麼都不會?”
…
兩名龜公步履匆匆,季月笙耳力好,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楚。
眼見兩名龜公身形消失在轉角,季月笙毫不猶豫的又跟了上去。
走到長廊深處,裡麵隻有一間屋子,推門便見一道珍珠彩貝串成的珠簾,簾尾墜著銀色小鈴鐺。
屋內的紗幔都是水藍色,似海邊拂過的風,帶著閒適的清涼。
兩名龜公侯在門外,眼睛盯著鞋尖,不敢亂看。
“三公子,外麵剛闖進了一名賊人,小的過來帶您換處安全的房間,免的掃了您的雅興。”
話音落下,半晌沒見動靜,左側龜公好奇的偷瞧了一眼,隻一眼,便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隻見他們的貴客張公子呈十字狀被綁在床柱上,眼睛被蒙著,嘴巴也被堵著,身上好似被人抽打過,遍布傷痕不說,身上衣物全成了散落在地的碎布條…
再看屋內本該被強壓的那位主,抱著枕頭睡的那叫一個香…
倒黴的三公子也不知被折騰了多久,眼見都要絕望了,終於瞧見有人進來救自己,頓時涕泗橫流,瘦弱的身板激動的直哆嗦。
他娘的!他這輩子都不想來清風館了!他現在隻喜歡嬌軟小娘子!
男人他娘的就是魔鬼!!!
誰他娘的知道他到底經曆了什麼?這可是需要一輩子才能治愈的痛!
兩名龜公著急忙慌的上前救三公子,一不小心碰到了床前的彩貝珠簾,叮叮當當一陣響,三公子一激靈,忙不迭的去看床上的阮桉晉。
就看見剛剛還睡的正香的主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此刻正好奇的單手托腮,將一根精致玉帶圈圈纏繞在掌心。
“愣著!愣著做甚!!!快!快!快放開!放開我啊!!!”
三公子嚇得都要尿褲子了!連結巴都好了大半。
兩名龜公戰戰兢兢繼續解,一邊偷偷觀察阮桉晉的動靜。
好不容易將三公子從床柱上解救下來,三公子衣服都來不及披一件,光著腳嗷嗷的往門外跑。
活像後麵有食人惡鬼追攆著一般。
他都如此了,阮桉晉不做點什麼都對不起他這般模樣。
手中玉帶一甩,恰好抽在三公子後背上。
隨著血痕出現,三公子殺豬般的慘叫了一聲,摔在地上疼的直打滾。
龜公們暗道不好,準備偷溜去叫護院,才挪了幾步,那玉帶就跟長了眼睛般朝他們抽來。
頓時慘叫聲此起彼伏。
傷害被分攤,三公子好過了些,還有興致忍著疼問兩人。
“你們上,上哪抓的,這人?清風館是不,是不是,不準備開了,整這麼個,鎮店之寶,砸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