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貴人不必勞師動眾,榆兒她沒有大礙,隻是她性子內向,不喜與人接觸,昨日出來見了人,夜裡就又哭又鬨的,受了涼,精神也不大好。”韓氏不能讓馮堅知道葉白榆受罰,百般借口阻止,“陛下厚愛,他的心意我跟侯爺都領了,改日定進宮謝恩。”
馮堅微微一笑:“若是大姑娘不便來見,咱家便親自送去,得親眼見著大姑娘收下,這是陛下的吩咐,還請侯夫人通融。”
說罷便起身離座。葉紫芫慌了,不管不顧地上前阻攔:“陛下厚愛,可知葉白……大姐姐她根本不配,她傲慢無禮,心思歹毒,昨日汙蔑王嬤嬤踩壞新衣不算,還踢我的腿,害我摔倒,她……”
“紫芫!”韓氏怪她沉不住氣,“無禮,還不退下!”
葉紫芫知道不該這樣告狀,顯得她小氣,可她就是忍不住。陛下竟給那個死瘸子送東西,這叫什麼事!
馮堅久在深宮,早見慣了婦人相鬥,深知不摻和才是明智之舉,他道:“二姑娘受了傷,還是多休息,侯夫人,帶路吧。”
韓氏哪能帶路,若叫馮堅看見祠堂種種,她名聲完了不說,還會被侯爺厭棄。
“豈敢勞動中貴人過去,自該叫阿榆過來才是,王嬤嬤,去請大姑娘過來。”
葉白榆跟霍淵並坐供桌,正啃著蔥餅。餅子是霍淵昨日從街上買的,韓氏經常斷他們的口糧,得自己備著。
剛啃完最後一口,忽聽門外傳來王嬤嬤的說話聲。兩人默契地跳下桌,一個轉身跪下,一個歪坐蒲團,背對著門努力咽下口裡的餅。
門打開,王嬤嬤瞥了祠堂一眼,看見葉白榆的腿被紮出了血,佯裝怒道:“你們是怎麼伺候的,怎麼竟叫大姑娘受了傷!還不快收拾乾淨了,馮中貴要見呢。”
馮堅特意來見她,葉白榆便知道蕭宸注意到她了。她掐了掐霍淵的手,示意他彆反抗。
如果是為了見宮裡人**,那些惡婆子不會動歪心思,霍淵自不會阻攔。他也明白,大姑娘配合**,也是苦肉計的一部分。
昨日馮堅來,已經見過寒酸的大姑娘,他跟陛下應該已經知道安南侯府大姑娘平日裡就是那樣寒酸。今日卻特意換了衣裳,這是把有問題寫在了臉上。
果然,馮堅看到換了新衣體體麵麵出現的葉白榆時愣了一下。又見她坐姿不甚自然,好像身下輪椅上長了刺。
再看那小仆,雖極力掩飾,但能看出走路不順暢。一夜不見,主仆倆都受了傷,這分明不尋常。
但馮堅不點破,起身朝葉白榆拱手道:“大姑娘安好,咱家奉陛下之命給姑娘送來些吃穿之物,不知該送往何處?”
韓氏眼神一變,送個東西竟連她這個主母都繞過去,這分明是陛下在警告她!
葉白榆垂首聽完,先是抬頭看韓氏的眼色。她住在簡陋的偏院,條件比下人不如,是否要讓宮裡人瞧見,總要請示一番。
馮堅也隨著她小心翼翼的眼神看向韓氏,看得韓氏尷尬又慌張。
韓氏忽然想起兩年前,葉白榆死裡逃生回來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