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種一顆。”葉白榆加重力道摁了一下他的頭,“不過得過幾日,這斷樹的戲還沒唱完呢。”
霍淵儘量忽視頭上的手帶來的熱度,“還唱什麼?”
葉白榆沒答。唱什麼,自然是唱你進我退,互相試探。
今日蕭宸送來顧弦音研製的藥,送來顧弦音愛吃的菜,那箱子裡的衣飾多半也是顧弦音喜歡的。如此直白試探,就是想確定她是像顧弦音,還是真的顧弦音。
蕭宸此人智謀過人,不好糊弄,一枝桂已經暴露太多。進了一步自然就要退一步,若叫他確定她是顧弦音,豈非自投羅網。
再說了,一個不受寵的閨閣小娘子被陛下特殊以待,出儘風頭,恐怕不等她進宮就要被雍城那些貴女活吃了。
如今桂樹斷了倒是正好有了不進宮的借口。
“不要問,你且看戲就是。”葉白榆挑完了最後一根刺,起身打了個哈欠。這副身體不中用,不過熬了一夜就受不住,“我得去睡會兒,你餓了就自己吃飯,明日早上不要叫醒我,你也不要起。”
霍淵一愣,“你明日不進宮?”
“花都沒了,進宮去找晦氣嗎,叫砍樹的應付去。”葉白榆說話去了竹屏後,趟回自己榻上。
屋子狹小,中間是一道竹子做的屏風,隔視線卻不隔熱度。
在她轉身後,霍淵的臉就紅成一片,那自發頂蔓開的熱度似陽似火,燙得他渾身躁動。
她常摸他的頭,像擼貓崽子。最開始他抗拒,後來逐漸習慣,依賴,再後來就是上癮。他渴望她碰觸他,卻又忐忑,怕她看出他的渴望。
他**等著頭上的熱度散去才緩緩輸出一口氣,低頭看看被他抓皺的床蓐,已是汗濕一片。
他欲蓋彌彰地展了半天,依舊又濕又皺,一如他亂糟糟的心緒。隻好合衣躺下,眼不見心不煩。
可眼不見了,那溫熱的潮氣卻抵在後心,絲絲縷縷地往四肢百骸裡鑽。他恍惚又回到兩年前,阿榆拖著他從冰冷刺骨的水
裡爬上來,用僅剩的一點氣力抱住他,拚了命地給他熱度。
她那麼瘦弱一個人,幾乎隻有皮包著骨,因為失血過多,身體比他還要冷些。可他卻覺得被她貼近的地方奇異地生出了暖意。
那時他唯一的念頭就是抓緊這一點暖,要死死抓住。
一夜輾轉難眠,天不亮就有人進了偏院。
“大姑娘該起了!”
來人是侯爺身邊的管事葉忠,他站在屋外道:“大姑娘,侯爺叫我送幾枝桂花過來,還請大姑娘快些起身梳妝打扮,莫要誤了進宮。”
霍淵慢騰騰下床,一瘸一拐開了門,麵無表情道:“大姑娘受傷發熱,起不來床。”
葉忠眉頭一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