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造孽,這些後宅婦人怎麼就不能好好活著。
於奎新心裡歎著氣,朝王嬤嬤說:“大姑娘病得厲害,怕是要耽擱些時日。”
王嬤嬤巴不得大姑娘永遠好不了,“病去如抽絲,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於郎中就拜托你了。”
於郎中:“應該的,我這就回藥鋪開藥。”
於奎新不留藥方,倒是比葉白榆想象得謹慎,不過估計應該是韓氏不想留把柄才如此要求的。
沒有藥方,藥渣子大概也不會留下,如此一來,把柄倒是不好抓了。葉白榆琢磨著,得借個手幫她去抓。
蕭宸自下了早朝就一直在長明宮批奏折,到近午時,馮堅進來問膳才停筆。
“幾時了?”
“回陛下,差半刻午時,”馮堅看著陛下的眼色說,“您今日是在長明宮用膳還是去成妃娘娘處?成妃娘娘已派人來問了兩次。”
蕭宸揉捏著額頭:“安南侯夫人還沒走?”
“沒走呢陛下。”
“你親自去成妃處傳孤的話,侯府的桂樹既然倒了,以後便不用再進宮送桂枝了。”蕭宸端來手邊涼掉的茶一口飲了,“傳膳吧,速度快點,孤餓了。”
馮堅怔了一下,一時沒鬨明白陛下的態度。這是說以後單不讓葉家那二姑娘進宮了,還是連葉大姑娘也不搭理了?
他糊裡糊塗地正要走,便聽陛下又吩咐道:“叫膳房再做幾樣菜送去偏院。”
馮堅腳步一頓,更糊塗了。陛下這邊抹了安南侯夫人的麵子,另一邊卻賞了葉家大姑娘,這不是給那可憐姑娘招恨嗎?
蕭宸確實打算給葉家那大姑娘招點恨,他想看看那頭戴桂枝的葉大姑娘到底裝了什麼芯。是逆來順受了十幾年的葉家大姑娘,還是不論身處何地,隻要活著就不會低頭認輸的顧弦音。
今日本想讓她進宮見一見,誰知她竟病了。病得這麼巧,如果不是葉大姑娘身嬌體弱,受點罰就病倒了,那就是她故意的。或是故意病了,或是安南侯夫人從中作梗,她順水推舟。
當年她寧可死無全屍也要逃離,自然不肯主動回來。她不想進宮,卻不會一直受欺負,今日安南侯夫人進宮碰了壁,一定會把氣撒在葉大姑娘頭上,氣越大,越可能逼著她回擊。
“陛下。”
玄羽衛頭領隋末進得殿來,回稟:“派去安南侯府盯著的兄弟有了消息,說今日一早有郎中進了偏院,一個時辰後侯府王嬤嬤親自端了一碗藥給葉大姑娘,盯著她喝完才走的。”
蕭宸挑眉:“哪家的郎中?”
隋末:“豐逸堂坐堂郎中於奎新。”
“查。”
“是!”
隋末退下沒片刻,馮堅去而複返,“陛下,安南侯夫人領著葉二姑娘跪在殿外求見,說要給陛下請罪。”
蕭宸靠著椅背眯起眼,“午膳怎麼還沒到?”
馮堅會意,不再提安南侯夫人,“臣這就去催。”
出得大殿,馮堅朝安南侯夫人歉意道:“陛下忙了一上午還沒用膳,且要等呢,夫人您不如先回去?”
回去?這不就是陛下不肯見嗎!韓氏心裡更慌了,陛下也不知怎麼就知道桂樹被砍了,不過是一棵桂樹,晾了她們一上午不算,竟連賠罪也不理睬,這到底是何意?
韓氏攔下馮堅,故意提高聲音道:“既是來認罪的,自不能回去的,都是我一時糊塗,當年我心疼榆兒思念亡母,容她偷偷栽下桂樹,昨日被您瞧見了,我隻怕陛下怪罪,這才狠心做主砍了,哪知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