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夫妻之間是樂趣,在不相乾的男女之間是惡趣。這廝如此心性,也難怪是個孤家寡人。
她自屏風後出來,蕭宸已經大步到了近前,又是單臂擒腰將她掛在身上。
蕭宸瞥了眼大開的衣襟,她裡麵隻留貼身抱腹,本是香豔之姿,但她胸前玉峰屬實不怎麼傲人,小丘似的隻能微微隆出香溝,香是香,但毫無豔色。非要誇一下的話,倒是有種瘦削的風流美。
這種程度,蕭宸想,怕是沒有救了吧。
進得內武場,葉白榆被一路抱到兵器架旁,見蕭宸從架上挑了一隻流星錘。
這東西非力大之人不能用,蕭宸雖強壯,卻不走大力士的路子,因此他隻用來練力氣,舉多了臂膀就能結實粗壯。
葉白榆被放下後正要站到邊上,卻不想迎麵一
隻流星錘丟來,緊跟一句:“接住。”
她雙臂一沉,險些叫這玩意兒壓倒在地。
“力氣不夠,拿它練一練。”蕭宸在一旁抱臂說,“光吃不練隻會長肥肉,這是為你好。”
葉白榆心說:“我謝你八輩祖宗。”
“陛下,有……這個必要嗎?”
蕭宸:“要孤下旨嗎?”
葉白榆扯了扯嘴角,“要怎麼練?”
蕭宸走到她身後,說:“單手舉一舉看,平舉或是舉高。”
葉白榆練功不走玩力氣的路子,本就不怎吃力,這副身體更是不行,舉得十分費勁。
蕭宸自**住她的手臂展平舉起,“不要用手腕與小臂發力,待你能輕鬆舉起時,再加一個一起舉。”
葉白榆:“……”
果然沒有白吃的飯。
蕭宸退開,自兵器架上拿了他昨日用的長刀耍了起來,一邊說:“舉十次才能歇,若偷懶,明日再加一頓飯。”
葉白榆不想說話了。
如此強練的結果就是她夜裡極容易入眠,緩解了她躺在蕭宸身邊的不適。但蕭宸比她練得狠,卻睡不多,起碼她有意識的時候他都是醒著的。
蕭宸以前也有淺眠的毛病,一個時刻活在危機感裡的人淺眠是正常的,但不至於整宿睡不著,不知他是又添了什麼毛病。
蕭宸這一夜倒是沉睡了片刻,因為她睡著了,他感覺到她放下了戒備,他便也不再繃著神兒。
自從阿音離開後,他就沒有一刻深睡過,他隻有與她在一塊才能熟睡。
他不能解釋其中因由,以前阿音服用“溫香”,沒有殺他的能力,他放下戒備尚屬正常。而現在的葉白榆可以輕易殺了他,他不該在她身邊熟睡。
他撐起身,俯身看著熟睡的人。她閉上眼睛後,就與阿音沒有了任何關係。
第一次見到她的眼睛他就確定了,他的阿音就在這副身體裡,他欣喜卻也痛苦,就如同他們之間有一門之隔,能感覺到卻觸不到,他不喜歡這樣。
可同時,他又慶幸他們有一門之隔,他不用直麵阿音的恨與決絕,這副他不熟悉的身體,給了他轉圜的餘地。
那麼她呢?她換了一副身體躺在他身邊,有各種機會殺了他,她沒有動手,是在等彆的時機麼?
蕭宸用手指摩挲著葉白榆的麵頰,囈語一樣輕聲說:“我給你殺我的機會,如果這樣能消除你的恨,隻要你殺不死我,就彆想再逃開。”
第二日,鄭司藥再次來給葉白榆上藥。
彼時葉白榆剛起身,匆忙換下蕭宸的袍子去了外室,發現隻有鄭瑾一人在,昨日那個耳報神小宮人退了出去。
蕭宸今日居然不監視她了?
她收斂心神,朝鄭瑾笑道:“我以為今日司藥不會來了。”見她還捧著一套宮衣,“是給我的?”
鄭瑾道:“是啊,今日是陛下允了進來的,陛下囑咐我給你身上也捏一捏,說你伺候練功累得不輕。”
那是伺候練功嗎,那分明是練她呢。
“怎麼好勞煩您給我揉捏?”葉白榆笑說,“沒什麼大礙,陛下的話您不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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