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同是這宮裡的奴,我不願為難你,在我這裡你可以得過且過。”於圭俯身,從她衣袖裡掏出了銀簪子,“但你不該拿陛下的簪子,更不該苛待陛下看重的人,眼前情景我替你瞞不住,叫陛下知道我饒了你,我們得一起受過。”
抓住衣袍
的手陡然失了力,好像知道掙紮已無用。
於圭直起身道:“養居所裡的人都帶去掖庭獄問罪。”說完似想起什麼似的,視線環顧四周,停在了春蓮身上,“她就不必了,吳管事不在,由你暫代管事之職。”
春蓮身體一怔,似不敢相信天大的好運就這麼落在了自己頭上。她此時隻想回到幾日前,把那個見錢眼開討價還價的自己一巴掌抽死,然後義無反顧地幫助葉白榆。
原來押對寶真的可以天降好事!
她現在隻後悔自己隨波逐流,在前兩日幫著吳管事苛待葉白榆,導致她現在覺得這一切都受之有愧。
於圭手捧銀簪子走進屋內,親自扶起地上的葉白榆,然後雙手呈簪交還,“女史請收好自己的東西。”
葉白榆接過頷首,“多謝於侍常。”
於圭道:“養居所不適宜養傷,女史身嬌體貴,不妨回司藥司養著。”
葉白榆不能推辭,今日於圭就是為她而來,她走,馮堅才能走,她不走,馮堅就要繼續在這裡等死。
而回到司藥司是也她所求,除了不能帶走鄭瑾,一切都是她要的結果。
時隔半月餘,葉白榆再次回到了司藥司。
她傷還沒好,是被兩個內侍抬回來的。
“呀,白榆回來了!”晨露見之驚喜萬分,“你傷得如何?我們惦記著你的傷,一直想往養居所塞藥,可吳管事就是不讓,這幾日我們都提心吊膽的,沒想到你竟回來了!”
葉白榆笑道:“我還好,就是得趴著,腰疼。”
“那快進屋我看看。”晨露引著內侍進了房間,指著靠牆的那張床說,“放在這裡吧,靠窗的那張床現在是碧華在睡。”
葉白榆看向窗下的小床,確已有了另一個人的居住痕跡。
“怎能叫她睡?”
晨露道:“你受涼第二日她就跟你換了,說怕你病得嚴重,好在沒兩日尚食就做主加固了窗紙,現在已經不大漏風了,炭火也加了,夜裡不那麼冷了。”
葉白榆感激一笑,“待她回來我同她道謝。”
“嗐,謝來謝去倒生分。”晨露道,“那日若不是你,我們幾個多半要受罰的。”
葉白榆沒繼續那天的話題,說多了對她們沒有好處。
“陛下。”
此時長明宮內朝大殿,於圭跪在殿中請罪:“奴婢自作主張送葉女史回了司藥司,求陛下責罰。”
陛下沒有明示可以讓葉白榆離開養居所,於圭就是擅作主張,按罪當罰。
蕭宸伏案揉著眉心,問:“傷勢如何?”
於圭回:“女醫查驗過,說外傷上藥可控,腰骨得好生調養,或留病根,內傷……傷及腹部。”
蕭宸動作一頓,倏地睜開眼,“傷及腹部是什麼意思?”
“也是掖庭獄裡慣用的手段了。”於圭道,“用刑之人用特殊手法,可至婦人不育,不過女史的狀況不算嚴重,悉心調理或許不會影響生育。”
蕭宸的眼中已凝出寒霜。她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