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寂,我的軟棗酥呢?”
大朗奶聲奶氣地問道霍淵。
霍淵彎腰把軟棗酥放在他手裡,“小郎君一次不要吃太多。”
“哦,我知道的。”大朗打開包軟棗酥的紙,用小臟手捏了一塊給霍淵,“給你吃一塊,你跛腳跑一趟怪不容易的。”
霍淵也不嫌棄,拿來放進嘴裡,“謝小郎君賞。”
“翟寂,我的竹根酒呢?”
葉梁文在內寢問道。
霍淵應道:“馬上來!”他低頭朝大朗笑,“我先進去了。”
大朗嘴裡塞得滿滿當當,點頭:“嗯!待會兒再陪我玩啊。”
霍淵一瘸一拐進了內寢屋,把酒放在葉梁文麵前的陶案上,
說:“都辦妥了。”
他今日送了最後一批白虎幫兄弟出城,至此,任憑玄羽衛把雍城搜個底朝天也尋不到白虎幫的一根**。
葉梁文看著眼前的“翟寂”,即便他知道他就是霍淵,也時常會產生恍惚,“你是真的厲害,大朗小孩子最敏感,竟一點都沒懷疑你的身份,恐怕就這樣站在玄羽衛麵前,他們也認不出來吧。”
“未必。”霍淵一直保持警惕,從不僥幸,“今日我送劉大龍他們出城,先走了近半個時辰還險些叫燕羽軍追上,我不得已獨自引開他們,繞了半個山頭才把他們甩開,進城門前我改了裝束,他們依然通過身形懷疑到了我頭上,我又在城中繞了好幾條街,最後換成現在的模樣,他們依然跟到了坊外。”
葉梁文蹙眉,“照這麼說,他們遲早會查到我這裡,那你需得儘快離開。”
霍淵搖頭,“我若走了,就坐實了,你會重回玄羽衛大獄,再進去就不能輕易出來了。”
他想了想又說:“方才我聽坊卒說,玄羽衛要查官家世家了,遲早會查到葉家,查到你這裡。有兩種可能,要麼僥幸糊弄過去,要麼是我沒能蒙混過關,若是後者,那你就隻管裝作不知道,把我推出去,到時我會想辦法脫身。”
“我答應阿榆要照顧你,怎能把你推出去?”葉梁文不同意。
“因為我有辦法逃脫。”霍淵一點也不自負,但聽起來就是很自負地說,“安南侯認定你是侯府繼承人,下一步可能會把你帶去戰場曆練,你不能再出意外。”
後半句他沒說,他覺得阿榆走葉梁文這步棋有大用,葉梁文若不能順利入南征軍,可能會打碎她的計劃。
而他也需要通過葉梁文進南征軍。
此時,葉白榆在德賢宮。
“你說中書令要先查韓葉兩家?”成妃斟酌著她方才的話,“我看他是黔驢技窮了,這能查出什麼來?”
“那要看韓大人府上有什麼。”葉白榆有心詐她,“我提醒到了,剩下的就看韓大人了,消息最好快些遞出去,沈大人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給韓大人一個措手不及。”
成妃垂眸複又抬起,“我知道了,那芫娘的婚事怎麼說,你可探到了沈霽與你父親做了什麼交易?”
葉白榆先說結論,“我同意葉沈兩家聯姻。”
“怎麼,沈家給了你葉家天大的好處?”成妃不禁懷疑這女人兩麵三刀,“你挑動韓家與葉家對立,又與沈家暗通款曲,你倒是會玩啊。”
“韓葉兩家本就對立。”葉白榆不怕被她看穿,“我不過給了韓大人一個他想要的機會,談不上挑撥,而我葉家與沈家不過是利益為先,不瞞成妃,沈大人以軍功誘安南侯,他推不掉的,葉紫芫隻能與沈家三郎成親。”
說到軍功,成妃陡然豎眉,“沈家給了你父親軍功,你還能幫著韓家與沈家作對?你讓我憑什麼相信你?”
葉白榆一副願者上鉤的姿態,“消息我告訴你,如何衡量如何取舍在你,你能看見多大的局就能吃多大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