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妹這話與你堂嫂說的一樣。”葉梁文無奈地笑,“自聽說我要出征就一直絮叨,我恐怕想忘都忘不了。”
“那我就不多嘴了。”葉白榆笑道,“但堂兄也莫嫌堂嫂絮叨,自來夫君出征,最擔憂的莫過家中妻小,說句自私的,女人都希望家中男兒在戰場上不要太拚命,什麼戰功不戰功的,活著回來就好。”
葉梁文點頭說是,“我知她的心,必儘全力不辜負。”
葉梁文不知自己能否活著回來,他心裡裝著仇恨,假如到了抉擇之時,他不知自己會選擇大局還是選擇報仇,也就無法預料自己的結局。
她讓他活著回來,是暗示他不要輕易犯險嗎?
“葉白榆你來得正好,我倒要問問你為何這樣對我!”
葉梁文的思緒被一陣尖銳的罵聲打斷。
罵人的是被婚事逼瘋了的葉紫芫。方才她聽父親說,已經給她跟沈三郎定了親,等
三郎從戰場回來就入贅葉家。
什麼入贅不入贅的,她不稀罕,她隻知道那沈三郎生得不好看,出身不好還沒什麼作為,與他成婚哪有體麵可言?
父親說什麼莫欺少年窮,等將來三郎掙個爵位回來,她就有了體麵。那都是沒影兒的事!萬一他掙不來爵位,將來父親去了,她搬離侯府,就什麼都沒了!
葉紫芫邊走邊罵,恨不能鄰裡街坊都聽見,“父親從宮裡回來就定了親,你說是不是你從中作梗?我是怎麼你了嗎讓你這樣害我?我跟個庶子成親你臉上就有光是嗎!”
葉紫芫氣洶洶地走到廊下,剛要進屋卻被守在門外的內侍攔下。
“乾什麼!這是我家!”葉紫芫氣頭上,當著宮裡的內侍她也照罵,“裡麵的是什麼金貴的皇後貴妃嗎,我進自家屋子還要看她的眼色?”
內侍們得了陛下吩咐,不得讓人傷害葉女史。很顯然這位葉二娘子非常具備傷害葉女史的特性,自然不能叫她靠近。
“請葉二娘子自重。”
葉紫芫氣得腦袋要炸,她手指著葉白榆道:“你厲害,你有陛下的寵你了不起,你比貴妃還體麵,我希望你能一直這樣體麵,彆還沒進後宮就叫人弄**!”
“二堂妹,這話從何說起啊?”葉梁文從中勸道,“你的婚事,你大姐姐哪裡能做主?”
“她是不能做主,她可以左右陛下的想法啊!”葉紫芫就認定了是葉白榆害她,“堂兄你莫要天真,你那個好堂妹可不是一般人,她能趕走我那傻弟弟,以後就能趕走你,你將來是死是活,講不定都是她一句話的事!”
“嚴重了嚴重了。”葉梁文心說這姑娘怎麼這樣口沒遮攔的,這當著宮裡內侍呢,“二堂妹快消消氣,姨娘做了杏酪,咱們一起嘗嘗。”
“誰要喝那賤婢做的東西!”葉紫芫氣鼓鼓地甩袖走了。
“真是個小姑娘心性。”葉梁文搖頭笑,“阿榆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葉白榆要跟她一般見識,早不知氣死多少回了。
葉鎮澤去韓氏院子裡交代了成婚時宜,回來就見葉紫芫氣鼓鼓地從忠善堂出來,便知她又來招惹了葉白榆。
“你個不長記性的東西,當著宮裡的人你發什麼脾氣!”
“我就是要罵你那光宗耀祖的長女!”葉紫芫發了瘋,“橫豎我已經沒了活路,還管你們臉上好不好看,嫌我丟人就把我嫁出去,彆弄個什麼破庶子入贅,入了贅若是個沒本事的,葉家丟臉的時候還在後頭呢!”
“啪!”
葉鎮澤氣急敗壞地甩了她一巴掌,“再這樣口沒遮攔,趁早滾出侯府!”
“滾就滾!”
葉紫芫捂著臉跑出了二院,一邊叫下人收拾馬車,“我要去韓府!”
韓家老夫人頗是疼這個外孫女,葉紫芫從小到大隻要有不順心的事就會跑到她老人家跟前哭訴尋安慰。
侯府下人們早就習慣了,立刻套了馬車送她過去。
葉韓兩家隔著平陽大街,馬車一路過平陽,再繞過皇城下的善德坊便是韓家所在的太和坊。
路過善德坊時,葉紫芫聽見了很大的喊冤聲,她掀開車帳問道:“怎麼回事,皇城下還有人如此放肆?”
車夫道:“二姑娘有所不知,昨日陛下斬了尚書令的腦袋,今日下旨斬殺楊家滿門,是什麼人在替他們喊冤吧。”
葉紫芫想了想說:“走去看看。”
車夫覺得不妥,“亂糟糟的不知是些什麼人,二姑娘還是莫要去湊熱鬨了吧?”
“又不是隻有我一個瞧熱鬨的,能有什麼事?走!”
此時楊府門前**了大批的人,有特意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