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佛不渡魔(2 / 2)

三犯春 淮西 5870 字 9個月前

於是謝容與給了她第二個選擇,是一壺無憂酒。他說酒能忘憂,無憂酒效果加倍。

然後,她喝了半壺無憂,睡了三日。

其實酒不能忘憂,但酒能麻痹哀傷,讓哀傷偽裝在飲酒後的飄飄欲仙裡,假裝它不存在。

顧弦音靠著這一次次的麻痹撐了三年,到今日,除了謝容與,那些再也回不去的日子就成了與她遙遙相望的美好,可見歲月能洗淡哀傷。

蕭宸對她的執念她或許不太理解,但她覺得人性相通,求不得的事或人,最終總能靠歲月和解。

壺酒不知不覺見了底,葉白榆這身子不勝酒力,隻喝了三兩盞就頭暈,她便不再飲,隻默默等著蕭宸喝完。

“陛下,掖庭宮該落鎖了。”

蕭宸屈膝靠著憑幾,一隻手拎著酒盞,沒看她也沒說話。

他嗜酒成性,已經沒有什麼酒能解他的憂,但他忽然想明白了阿音當年喝酒是為了什麼。

她是在想謝容與吧。

所以三年裡,她忘掉他了嗎?恐怕沒有。

思念這個東西是魔是障,遇酒纏綿,與日俱增。她自己都不曾釋懷,怎麼敢來教他?

葉白榆默認他同意,自行離了大殿。

她知道酒不能解思念,但現實可以擊碎思念,接下來,她就要告訴蕭宸,他的執念帶來的隻有痛。

今夜馮堅不在,值守的是於圭。

兩人互相頷首施禮,葉白榆道:“於常侍的傷看來已經好了。”

於圭道:“承蒙女史惦記。”

“大父今日怎麼不在?”葉白榆問。

於圭指了指天,說:“今夜烏雲遮月,大父腰疼難忍,故而不在。”

說起腰,葉白榆也有些隱隱作痛,但今日不能休息,還得傷上加傷。

“那便勞煩於常侍派人送我去宮正司領罰吧。”

於圭一愣,看了眼殿門,“女史這是為何?”

葉白榆道:“使陛下被汙昏聵,方才又傷陛下聖體,自該領罰。”

於圭張了張嘴,“可是……”

“你與陛下說他自不肯,但明日必有奏書奏請陛下懲處我,何必再叫陛下為難呢,橫豎是要挨一頓打的。”

這不是她自討苦吃,是今日楊家之亂的矛頭本就是對準了她。

陛下昏聵四個字,就算葉紫芫不叫人說,那些**的也會說。那麼陛下昏聵造成的民亂能處罰陛下嗎?顯然不能,隻能拿她這個禍君的禍水來開刀。

若她今日不是恰好出宮遇上了,為自己開拓一二,還抓住了幾個拿錢**的,那明日她的下場恐怕不死也得被攆出宮。

今日亂雖然沒起來,但謠言是止不住的,她名義上就還是個禍水。朝中那些想把她攆出大殿的官員必會拿此事來逼迫蕭宸。

她自己提前領了罰,是變被動為主動,堵上了那些人的嘴,蕭宸便有底氣去嚴查造謠者,運氣好,或許能把背後推手揪出來。

不等於圭糾結出個結果,葉白榆便自行去往宮正司。於圭隻得先顧她,跟著她一道往宮正司去,與宮正交代先莫要行刑。

宮正可不管這些,有罪便要罰,“於常侍,莫怪我不給你麵子,除非陛下與馮大父說了這話,不然我們就要照章辦事啊。”

於圭道:“那宮正總該查證再行刑吧?”

“她都自己請罪了,肯定是有其事啊,難道還有人自己找打?”

於圭無奈,“沒不讓你行刑,待我問過陛下是輕罰還是重罰,您再行刑如何?”

宮正有些不耐煩,“那行吧,你可快點,大晚上的罰完了我們還要休息呢。”

於圭隻得馬不停蹄地折回請旨。恰路上遇見要去尚食局的葉蘭芷。

“於常侍你這著急忙慌地是要作甚,你傷不是還沒好利索嗎?”

“要命的急事。”於圭來不及與她細說,“勞煩姑娘馬上去司藥司找鄭司藥,就說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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