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物是人非(2 / 2)

三犯春 淮西 5605 字 9個月前

葉白榆也沒打算撐他多久,她朝殿外喊道:“馮大父!”

馮堅聞聲而入,見陛下閉著眼靠在葉白榆身上,胸前還有血跡,當時腿腳一軟,險些暈了。

“陛下!”

馮堅踉蹌著過來,跪下接過蕭宸,餘光瞥見葉白榆後背有血跡,嚇了一跳,“葉女史,你後背……是不是傷口裂了?”

這麼一折騰,傷口不裂才怪,葉白榆擺擺手,“彆管我,快扶陛下回去。”

馮堅扶著蕭宸離開了內武場。葉白榆手臂撐著地緩了口氣,正要起身,一隻纖細的手伸到了眼前。

她動作一頓,看著他的手。

他似乎是瘦了,手腕上的木珠比掛上去時鬆垮不少,硌著突兀的腕骨,看起來很不舒服。

這串珠子是她親手磨的。

謝容與有摩挲腕骨的習慣,尤其是想事情的時候,想得入神時下手沒輕重,經常會摳破皮。葉白榆試過很多方法都不能改掉他這個習慣,有時不得不在他出神時抓住他的手,但他又會去摳桌案。

後來她想到他喜歡

佛珠,經常拿串佛珠在手裡轉,便磨了串木珠子給他掛在手腕上。

她手藝不行,珠子磨得不夠規整,他也不嫌棄,說摩挲多了就圓潤了。

算算時間,大概有十年了吧,果然已經看不出當初生疏的痕跡,十二顆木珠皆被他磨得油滑圓潤。

圓潤的木珠分明是更好看了,葉白榆卻覺得陌生,那些磨掉的生疏一如他們之間青澀真摯的情分,早已無跡可尋。

她用手撐著地借力起身,又稍稍後退,朝謝容與頷首,“夜已深,您請回吧。”

謝容與蜷縮起手指,眼中的落寞傾斜而出,像遭遇了**的荊桃,一瀉而落,極速飄墜。

他垂眸片刻,再抬起時眼中情緒重新被那層厚重的溫和覆蓋。他看著她轉身的背影,紅衫上滲出斑駁血跡,“你的傷好得太慢,若你不方便配藥,我隨身帶了兩瓶。”

“多謝,不必。”葉白榆始終未回頭,出了大殿,她看見了那枝落在瓷瓶裡的荊桃。她停下腳步道,“養在深宮的花都不長久,謝相還是帶走吧。”

謝容與微微一怔,他看著那一抹紅漸漸融入深宮,直到再也看不見。

許是太久不曾眨眼,他眼角酸澀難忍,二十多年修身養性養成的自持幾乎就要失控。

葉白榆雙目迎風,任憑眼中的淚湧出再吹散。到得蕭宸的寢殿,前塵舊事已隨風乾。

“葉女史,”馮堅將她攔在內寢外,“國師來了,正在給陛下醫治,你的傷……”

**怎麼安排好,讓她回司藥司上藥,便不好再接回來,不讓她去司藥司,這裡也沒人可以給她換藥。

葉白榆道:“沒關係,我再回養居所吧。”

“可使不得!”馮堅心說那位沒離開北黎之前,陛下是不可能放人的,“這樣吧,我把上次伺候女史的丫頭叫來,女史若不嫌棄便暫時使喚她。”

葉白榆估計著謝容與應該馬上就走了,她在帝寢待不了一兩日,誰來換藥都沒所謂,“有勞大父費心,倒先不必管我,陛下可如何了?”

馮堅滿麵愁色,歎了口氣:“不瞞女史,陛下頭疾犯了,國師給他施了針也吃了藥,再有一兩刻就醒了。”

頭疾?蕭宸何時添了這毛病?

竟還要靠施針吃藥,可見不是一般的疼。

也對,若隻是一般的疼痛,不可能讓他連一排刀也避不開。

是因為長期不眠,還是他早年服用的那些藥留下了後遺症?葉白榆在腦海中逐一排查,假設可能。

她需要蕭宸在未來至少五年內狀態良好,能夠支撐北黎朝政,所以她得弄清楚他的病因。

“大父,陛下這毛病是偶爾發作嗎?我來這幾日好像沒有見他犯過。”

“起初是偶爾發作。”馮堅回憶道,“倒也不嚴重,撐一撐就過去了,自從上次箭傷**,陛下醒來後就疼得厲害,當時女史去了養居所,陛下他著急上火的,那段時間他發作頻繁,每次都是痛不欲生,靠國師施針才能緩解,再後來女史去了大殿伺候,陛下發作就不那麼頻繁了,這回許是打鬥激發出來了。”

“起初……是什麼時候,大父可還記得?”

馮堅當她是關心陛下,不由欣慰。他仔細想了想,說:“好像是在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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