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蕭宸用了禁術,讓她複活了,不過借用了彆人的身體。”謝容與說,“她現在是安南侯長女,在北黎宮中做司藥女史。”
左荀感覺腦子要不夠用了,消化了半天才勉強聽明白他的話。
“你,你說蕭宸他用禁術複活了阿音?這世上有這樣的禁術嗎?不不不,這不是重點,你確定是她嗎,彆是蕭宸弄出個假的吧?”
謝容與輕輕點了點頭,“北黎周氏一族有諸多不為人知的禁術,比如延長壽命,招魂借壽,還有複活術,先前我聽聞周氏前任家主就曾動用禁術延長了十二載陽壽,是他小女周因親自施術,隻可惜他命不濟,沒活到十二載就被害,瀕死之際想讓周因複活他,但那時周因已經離了周家,沒來得及找到。”
“相傳這複活術需要點十盞燈,分彆代表三魂七魄,以血親或是夫妻的心頭血與他本人的血混合做料,燃燒七日,但前提是取血之人得心甘情願,若無誠心則無效。”
“兩年前我發現蕭宸的身體損傷很大,周甫頻繁出入帝寢,他又連續兩年大肆采選,因此我
就懷疑他動用禁術複活了阿音,今次去雍城,我見過她了。”
謝容與說見過了,那就能證明阿音確實回來了,這世上沒有人比他再了解阿音,他說是那就是了。
左荀幾乎喜極而泣,“那,那你怎麼不把她帶回來啊!”
謝容與沒說話,自嘲地笑了笑。
霍淵回到兵營時,南陵已經退兵了。
城牆守衛比先前多了兩倍,雖都一身疲乏,但無人敢懈怠。兵營裡沒有了昨夜的輕鬆喜悅,大家都沉默地從醫帳中進進出出。
“呦,這不是咱們的大功臣啊?”
一個吊著手臂的兵看見霍淵回來,陰陽怪氣道:“大家不是都問是誰力挽狂瀾,守住了廣陵城嗎,就是這位,咱們葉副將的隨從,翟寂,翟大英雄!你說這主仆倆一個有謀一個有勇,這樣的人才怎麼沒早來南征軍效力?他們若早來了,咱們北黎早就乾掉南陵一統天下了!”
經過一場大戰,霍淵基本認識了兵營裡的兵將。說話這位是跟魏將軍穿一條褲子的校尉姚廣,是伯遠侯的堂侄子。
霍淵不跟逞口舌之快的人一般見識,便沒有理睬他。
卻激怒了姚廣:“幾個意思啊,看不起人怎麼著?”
他說了這話,身邊的幾個狗腿子立刻上前圍住了霍淵,做出要教訓人的架勢。
霍淵掀起眼皮子掃了一圈,細長的眼尾似一把鋒利的刀,不經意間就能帶出厲色。圍住他的幾個兵不自覺地就有些打怵。
“都給我退下!”
僵持之下,醫帳裡又走出一個瘸腿的人,正是魏將軍魏戎。他瞅了眼姚廣,又看向霍淵,眼神十分複雜,有不服,也有不得不服,還有一點不情不願的感激。
昨夜是他負責值守城樓,夜裡喝了點酒,險些被南陵軍取走小命。若不是霍淵帶人趕到,他這會兒已經去見祖宗了。
昨日一戰,他確實佩服霍淵的本事,但也由衷地不服氣,征戰多年的將軍被一個初出茅廬的連兵也算不上的人壓了一頭,任是誰心裡都會不舒服。
但魏戎也不至於小心眼到以多欺少,這豈非輸了陣又輸了人品。
姚廣不敢不聽他的話,卻是囂張至極地退下了,一張臉做儘了威脅的表情。
霍淵朝魏戎微微頷首,算是領了他的情。
他離開後,姚廣走向魏戎,說:“做什麼怕他,他搶了你的風頭還那麼囂張,不教訓一下,以後他就敢爬上你的頭頂拉屎!”
“閉嘴!”魏戎嗬斥道,“不服氣你戰場上跟人家比,一幫人教訓他一個,打贏了人家就能說你厲害嗎?”
姚廣悻悻然閉了嘴,“得,我是白替你操心,不過你不教訓,自有人教訓,他犯了軍中規矩,有軍杖等著他呢。”
霍淵還沒回營帳,就被葉梁文截住了去路,“你這是去哪了啊!私自出城是要挨罰的知道嗎?”
霍淵說知道,“南陵主帥引我出去單挑,我想試試他功夫如何,若我僥幸強一些,說不定能乾掉他。”
葉梁文眼前一黑,差點兒暈過去。他拉著這不知死活的小屁孩進了自己的營帳,壓著聲訓斥:“敵方主帥!那是敵方主帥!且不說人家能不能打過你,你單槍匹馬去人家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