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荀回頭看了一眼,脫口罵娘,“這麼不禁打!”
趁著他回頭,霍淵飛身上馬趕去與葉梁文彙合。
他甫一入戰,南陵軍隊伍就一片鬼哭狼嚎。他抽了刀躍下馬,直接往敵軍馬腿上招呼,沒有馬的就**腿,不消片刻,南陵軍人仰馬翻,倒了一片。
“你**缺不缺德!”左荀被這小子周身散發的殺戮之氣衝得直嘬牙花子。他活了三十多年,就沒見過如此讓他打心底生寒的人。
這小子不是凡胎,是他娘魔胎!
“撤!”
左荀還是自負了,此次出來帶的人不多,本以為隻要能拖延時間就行,誰知遇上了個殺星,第一次交手就損失慘重。
南陵突襲失敗退兵,葉梁文如釋重負的同時後怕洶湧而至,他拎著霍淵的耳根子罵:“你再找死信不信我揍你!”
葉梁文出了名的脾氣好,生生叫霍淵氣出了三位真火。
霍淵方才見多了血,體內的殺氣正高漲,卻意外地叫這通罵給壓了下去。他發現葉梁文跟阿榆有相似之處,關心彆人的時候會罵人,他想起了阿榆,自然什麼氣都能平息。
他想告訴葉梁文,左荀不會殺他,但又很難解釋為什麼,於是說:“他不是我對手。”
葉梁文差點兒從馬上仰下去。
那南陵主帥一看就不是個普通練家子,還不是他對手,他怎麼不說人家的功夫是他教的呢!
“你差不多得了啊,自負也要有個度,小小年紀謙虛點對你有好處知道嗎?”
霍淵虛心點頭,“不是現在,再有個兩三年吧。”
葉梁文:“……”
至此到平城,他們再也沒遇上偷襲。
但葉梁文卻更緊張,因為危險在未知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降臨。
將入城時,他囑咐霍淵,“翟寂,大軍不能進城,你隨軍在城外等我吧,我帶沈三郎去。”
“恐怕不行。”霍淵否決了提議,“城外毫無下雨的痕跡,徐誌茂敢如此明目張膽地不給糧,你去他定為難你。”
“你去他難道就不為難了嗎?”葉梁文擔心這小子不給人家麵子,若把關係鬨僵了就更要不著糧了。
“你太講道理了。”霍淵道,“我們沒有時間跟他蘑菇,現在南陵軍一定已經開始攻打廣陵城了,得速戰速決。”
“我倒是想去硬搶,可這也不是硬搶能解決的。”葉梁文覺得大戰當前,徐誌茂就算再糊塗也得知道適可而止,否則甭說對沈霽無益,他自己的小命還不知能不能保住。
所以他認為擺實事講道理是可能有用的,何況還有個沈三郎,徐誌茂不是忠於沈家麼,小主子來了怎麼也得給點麵子。
霍淵還是沒有立刻打擊他,“這樣,你派人拿著侯爺給的牌子去敲城門,隻看能不能進去。”
葉梁文覺得先試一試對方的態度也行,便叫南征軍中的一個老兵拿著安南侯的牌子去城門口說明來意,問問可放行多少人進城。
那老兵叫馬福,是南征軍的老麵孔,豫州各縣縣令基本都認識他,就算沒有安南侯的牌子,他要進城見徐誌茂也不是什麼難事。
馬福騎馬到城門口,給守城小吏遞上牌子說明來意,對方說要去請示縣令才敢放行。
馬福暗罵徐誌茂不知好歹,但也不能說什麼,隻好候著。
約莫過了三刻,那小吏才去而複返,將牌子還給馬福,說:“對不住這位大人,我們縣令前兩日冒雨去糧倉救糧染了風寒,這兩日爬不起來床,不方便見客,諸位要不改日再來?”
馬福一介武將脾氣暴躁,聽見這樣操蛋的推脫理由當場就要罵娘,一車的臟話懟到了嘴邊,可想到葉副將的囑咐,生生又咽了回去,差點兒沒把自己噎死。
他憋了一肚子氣回去跟葉梁文彙報。
葉梁文一個講道理的人都想罵人了,什麼叫改日再來?他怎麼不說過年再來呢!
霍淵二話不說禦馬走在前,“走吧,帶上沈三郎,讓他不要隨便說話。”
葉梁文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十分忐忑,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跟著他,反正不管怎麼說,今日一定要進城。
到城門口,霍淵下了馬,對方才那小吏說:“我們三郎沈玉代父來看看徐縣令,不知可否放行?”
小吏朝他後麵看了看,不知哪個是,“是哪個沈玉?”
葉梁文戳戳沈玉。沈玉道:“是我,關隴沈家三郎沈玉。”
關隴沈家到哪都是天然的通行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