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案太長了,躲了頭避不開尾,她哪怕早有準備也避不開,一角正撞在後背上,險些給她撞吐血。
“葉女史!”於圭驚叫了一聲。
李繼搶過來扶了她一把,“女史當心。”
葉白榆站穩腳,等那股鑽心的疼的過去,偏頭朝李繼微微頷首,“多謝李公。”
如今她知道了李繼的身份,明白他是看在葉老侯爺還有白鶴雲的份上對她格外照顧,也理應告訴對方自己知道了內情,並表示感謝。
聰明人無需多言,隻需一個眼神與微乎其微的語調變換就能察覺到對方之意。
李繼已經從程老夫人那裡知道了葉白榆的態度,他雖對她照顧,但並不了解她的立場,因此對她說的給白氏報仇這
件事有所懷疑。但程老夫人與她是一家人,既然老夫人選擇相信她,他不好多說什麼。
他也微微頷首,一切儘在不言中。
於圭趁機抱住了陛下的腿,阻止他再去拿什麼東西砸人,一邊喊:“國師呢,太醫呢!”
葉白榆立刻去找尋周甫。隻見周甫還孤零零的暈在原處,竟無人管他!
倒也是,麵對陛下發了瘋的桌案,自己還不知道躲哪,誰還能顧得上彆人。
葉白榆拜托李繼:“勞煩李公去查看一下國師出了何事,可是喝醉了?”
李繼道:“他沒喝酒,說話就暈了,我這就過去看看。”
那邊蕭宸還在發瘋,誰去扶都被他擋開。葉白榆便走過去幫忙,豈料她剛一近身,蕭宸便抬起手掌欲打她。
“葉女史躲開!”
於圭一把推開了葉白榆,自己生生受了陛下這一巴掌。
葉白榆被推倒在地,目睹了那一巴掌的力度,竟打得於圭翻了個身。
娘的,蕭宸還真舍得使勁兒啊!
打得狠是狠了點,但效果顯著。韓鬆鶴的疑心已經去了**分,他相信蕭宸是真要瘋了,下那樣的死手,毫無作戲的成分,真不像是裝的。
發了半天瘋,該打的打了該踢的都踢了,太醫終於來了。
太醫冒著**的危險給蕭宸紮了幾針,暫時讓他暈了過去。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躲出老遠去的幾位大人都跑了回來,假裝自己從來沒跑開過一樣。
葉白榆走去查看周甫的狀況。李繼道:“國師不知什麼原因暈倒了。”
“我來看看。”葉白榆蹲下身,分彆探其腕脈靜脈,又翻開眼皮看了看,確實隻是暈了。
如果排除周甫有什麼疾病,應該是被下了藥。可周甫亦是用藥高手,什麼樣的藥能瞞過他去?
她看向桌案上的吃食。飯菜大家都是一樣的,不過國師不吃葷腥不飲酒,所以隻有素菜與茶水。
她先揭開茶壺蓋子聞了聞,沒有異味,又用手指沾了一些放在舌尖嘗了一下,呼吸頓時一滯。
這藥她再熟悉不過,是“倦鳥”,方子是她創的,名字是謝容與取的。
不用問,這是南陵細作下的藥。
謝容與選擇在這個時候下藥,目的不難猜,就是想讓蕭宸在犯病時無人醫治。
誰有這個機會下藥,誰又知道陛下今晚會犯病?
葉白榆回想方才,於圭推開她時義無反顧的樣子。她跟於圭交情不深,若說他是為了討好蕭宸也說得通,但幾次三番的關照,或許也可能是得了謝容與的指使。
下藥的是於圭嗎?
“女史可看出了什麼?”李繼問。
葉白榆回神,“哦,我才疏學淺,沒能查出什麼,恐怕得讓太醫瞧瞧。”
李繼四下看了看,見韓鬆鶴故作關懷地跟著陛下去了寢殿,道:“那得把國師的茶水與吃食保存好了。”
“多謝大人提醒。”
葉白榆叫了兩個內侍把周甫扶到行宮房間裡休息,又叫隨行的醫官來查看茶水與飯菜。
這位醫官嘗了半天,愣是沒嘗出茶水有問題。
“倦鳥”是頂級**,葉白榆用特殊的法子煉去了藥材的藥性與味道,連周甫都沒察覺,普通的醫官又如何能查出來。
下藥的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大家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