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吃什麼長大的,力氣這麼大!難以想象等他成年骨架長成,得有多麼健壯。
她收了心神,踮起腳看了下四周,沒有異樣,這才收走蕭宸的衣物離開。
將走出那一排排晾滿衣物的木架子,她就看見了朝這邊走來的蕭宸。
蕭宸笑著走到麵前,“阿榆出來這麼久,我有些擔心。”
葉白榆心猛地一陣狂跳,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壞了,蕭宸一定發現霍淵來了!
她這個念頭剛生出來,就聽見外麵起了打鬥聲。
“好小子!什麼時
候溜進來的,竟瞞過了本統領的眼睛!”
遠處嗬斥的是隋末。葉白榆心說完了,霍淵斷然不是隋末的敵手。
“阿榆,想什麼呢?”蕭宸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兵營裡進了小賊,不必擔心,隋末會解決的。”
葉白榆若無其事“嗯”了一聲,“陛下,能幫我拿一些衣物嗎,我貪多抱不動了。”
蕭宸垂眸看,確實拿了不少,“阿榆去一次玩了許久,但一次性拿了兩三次的衣物,倒也不算偷懶?”
“嗯,陛下說我沒偷懶,就是沒偷懶。”葉白榆舉起衣物,“陛下到底要不要幫忙?”
蕭宸接走了她手裡的衣物,還能空出一隻手來牽她的手。
“陛下!”
沒走多遠,隋末從後麵追上,道:“陛下,來人是翟寂,就是葉副將的那個隨從,人沒有跑,甚至也沒反抗。”
“哦?”蕭宸看了眼葉白榆,“那他來做什麼?”
隋末回:“那日南陵軍燒山逼南征軍投降,最後陸老將軍跟葉梁文被俘,翟寂帶著七千多南征軍與村民逃下了山,後來為保留南征軍的主力,一直隱藏在一處山穀沒敢出來,今日來見安南侯與陸老將軍,請示何時帶南征軍回來與大軍彙合,但沒找到兩人的營帳。”
“原來如此。”蕭宸看著葉白榆笑,“把他帶過來,我來問他。”
不多時,隋末綁了霍淵過來,“跪下小子,見過陛下。”
霍淵跪下的角度,剛好看見阿榆跟蕭宸並排站在一起的雙腳,再抬一抬眼就能看到他們交握的雙手。
他儘量不去在意,眼觀鼻鼻觀心地盯著地麵,道:“翟寂見過陛下。”
“你抬起頭來。”蕭宸道。
霍淵依命抬起頭,眼眸低垂,餘光隱約可以看見她的臉。
蕭宸是第一次正式見霍淵,與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樣貌平平,眼中也沒有曾經讓他忌憚的殺氣。
要麼是他當初看走眼,要麼是這孩子很會裝。
“你是來見兩位將軍的,為何不正大光明地進來?”
霍淵回說:“小人不知前來支援的是哪位將軍,也不知他對南征軍是何態度,小人需得先請示了安南侯與陸老將軍才敢將殘部帶回。”
蕭宸微微眯起眼,他收回方才的評價。敢在他麵前坦然說出這樣的話,證明此人膽大心細,聰明鎮定,絕非尋常仆從可比。
葉白榆也暗自給霍淵鼓掌叫好。他能隨機應變至此,完全超出她的預期。便是她遇上這樣的突發危機,也不見得比他應對得好。
蕭宸追問:“那你得知是孤領軍,又作何想?”
霍淵回:“陛下寬宏,自不會針對孤立南征軍,但小人依舊要請示兩位將軍才敢決定。”
“南征軍數日不與孤彙合,孤難免心生猜忌,若要嚴審他們,你又作何想?”
霍淵道:“小人隻是聽從命令的仆從,不敢有什麼想法,隻是南征軍拚死才逃出生天,若陛下對他們生了疑心,將寒了大家的心。”
竟還能反過來威脅他。蕭宸笑了笑,側臉看葉白榆,“阿榆認為如何?”
葉白榆回:“這幾日北黎兵士氣低迷,陛下確實不該再寒他們的心,隻是也不能全然不過問,南征軍是北黎兵,是陛下的兵,在外數日不歸,已是壞了規矩,將來若有其他人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