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榆笑著點頭,“你是阿燦,長得真好看,又大方,我很喜歡你。”
誇得阿燦臉通紅,“我,我本來覺得自己長得還成,見了大姑娘才知道,我這臉皮忒厚。”
惹的葉白榆笑起來,“阿嬸在裡麵嗎,我去打個招呼。”
阿燦略有些為難,她靠近葉白榆小聲道:“對不住啊大姑娘,我母親不太喜歡見郎中,您待會……”
“我知道。”葉白榆兀自走向裡屋,朝榻上的人喚道,“阿嬸,可睡了?”
“阿娘,是葉大姑娘來了,她就是葉副將的堂妹。”阿燦在身後介紹,“聽說咱們在這裡落腳,特意過來瞧瞧。”
榻上的女人動了動身子,露出小半截臉,道:“叫大姑娘見笑了,老婦犯了舊疾,不便待客,你有什麼就使喚阿燦。”
她有刻意壓製咳嗽,葉白榆聽出來了。同時她還注意到阿燦娘在遮掩樣貌。
掩蓋症狀是不想叫人看病,掩蓋容貌是不
想叫可能的人認出來,這個阿燦娘很有問題。
葉白榆斷定這個病看不成,客氣兩句就退出了屋子。
“大姑娘,叫你白跑一趟了。”阿燦充滿歉意地聳了聳肩,“算了,隨她去吧,勉強她也不開心。”
葉白榆認同點頭,“病不能看,但可以養身,我回頭給你一個食療方子,能力範圍內儘可能給她吃。”
“真的嗎!”阿燦麵露驚喜,“那太感謝你了大姑娘。”
“應該的。”葉白榆道,“這一幫鬨騰鬼給你們母女添了不少麻煩,我們自該儘些心力,若有活也彆客氣,儘管叫他們做。”
阿燦隻覺得大姑娘說話得體又周全,是她學不來的,更加生出望塵莫及的挫敗感。
離開阿燦的家,葉白榆問霍淵:“你可記得阿燦娘是如何咳嗽的?”
“記得。”霍淵憑著記憶描述,“咳嗽聲虛,有時咽咳,少氣懶聲,阿燦說她夜裡咳得嚴重,咳痰,有時會呼吸困難,還會咳血。”
“內傷虛咳,心有損傷,有可能是本身有疾,有可能是因為受過內傷。”葉白榆說,“我猜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霍淵的眉頭微微一緊,“阿姐是說,阿燦娘可能會功夫?”
“不排除。”葉白榆說,“此人一定有故事,她避不見我,可能與士族中人有關聯,你留個心,若人家對你有防備,就少接觸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恰恰相反,霍淵非但要接觸,還打算對阿燦娘露出真麵目。阿榆的推測愈加證實了阿燦娘不單是個普通村婦,極可能是隱姓埋名在楊家村的某個與士族有關聯的且認識他的女人。
回到老宅時,謝容與回來了。他手裡捧著一隻大肚瓷瓶,靠在院外牆下,身上的淺青布衣隨風微動,像烈日下的一塊潤玉,一眼清爽。
謝容與喜穿青白兩色,因為顧弦音喜歡他穿這兩個顏色。她怕熱,說他穿青白色看起來涼爽。
“阿榆,你回來了。”
謝容與捧著瓷瓶走向她,“我回南陵辦事,順便帶了一些荔枝,一路過來就剩了小半壇能吃,你需得儘快吃了。”
顧弦音喜食甜果,荔枝是她的心頭好。原先在鐘山,師父每年能得一壇,起碼有一半要進了葉白榆的腹中。
如今謝相位高權重,得荔枝容易得很,從南陵過來一共備了四壇以防損耗,比宮裡還多些。
霍淵瞄了眼阿榆的神色,抬手擋在她身前,“我們世女所有入口的吃食皆要檢查試毒,便交給我吧。”
葉白榆感激霍淵及時解圍。她不想回憶過往,謝容與卻拚命把過往捧到她麵前,做出一切都沒有變的樣子。
不知是他自欺欺人,還是欺她重情。
她微微欠身,轉身進了院子。
謝容與看著她的背影,抱住瓷瓶的手指漸漸收緊。
霍淵保持著接壇子的手勢,“謝相若是不想給,小人這就進去了。”
謝容與的視線移到他臉上,眼角掛上一絲不明笑意,“世女若在外有一點意外,我會要你的命。”
霍淵看出他故意激他,不為所動:“你要不了我的命,但若她在南陵少一根汗**,我隻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