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為這個問題所困擾的,還有謝振武。
謝振武是真的撐不住了,吐了一堆,楊守智隻能叫旁人幫忙,把他抬到洗手間裡,由他吐個夠。
把旁人支走後,楊守智用顫抖的手點了根煙,衝著趴在馬桶上一吐再吐的謝振武怒吼道:“謝總你謝總,你小子算是惹出了大麻煩!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害死我了!誰人不拚,你偏偏跟秦書記拚酒!你是嫌你的振華集團命長,還是嫌我現在不夠慘?!”
謝振武吐得麵紅耳赤,用袖子擦了擦嘴邊的酒液,他氣急敗壞道:“你就知道懟我,她剛提出跟我拚酒的時候,我哪知道她是書記?我要早知道她是書記,我就不跟她拚酒了,我反倒得給她敬酒,關鍵是我不知道啊!換作是你,你能看出她是書記嗎?你也不想想,堂堂書記,出現在酒吧裡,這概率本身就很罕見了好吧?”
這話,說的確實言之有理。
楊守智鎮定地抽了口煙:“亡羊補牢,未為遲也,我看剛才書記也沒露出多少表情,她對你的冒犯,應該不在意,不過關於擦屁股的善後事宜,你得自己去做,把欠的工資結了,免得日後書記追責,那我就有麻煩了。”
一聽這話,謝振武氣得拍打馬桶蓋:“他奶奶的!你說這話我就來氣,環保政策是縣委製定的,說我衛生不達標,強製讓我停廠整改的,也是縣委,而現在,叫我發工資的,居然還是縣委的書記!我運氣怎麼這麼倒黴?我為什麼會發不起工資,那個什麼書記難道沒有逼數嗎?!”
楊守智神色突變,勃然大怒道:“你小子能不能說點好話?我警告你,謝振武,你剛才那種牢騷,可不能在秦書記麵前發!你彆看那個秦書記是個女人,就覺得她好糊弄,她上任後,我跟她打過幾回招呼,從那時起我就知道,她手段硬的很,跟她作對,你沒好下場的!我勸你把她交代的事情,趕緊做掉,不管欠多少工資,務必馬上發還!要不然她早晚會找你算賬!在這件事情上,你可彆害我啊!”
“知道了,能不能彆說了?我難受著呢!”謝振武打開馬桶蓋,又吐了一堆,等到吐的差不多了,他才猛地清醒回神,立馬意識到一個更加驚人的問題,“等會,楊總,既然那個女人是縣委書記,那……那個男人呢?”
楊守智掐滅了煙:“哪個男人?”
“就是那個陪在秦書記左右的那個男人啊!”
楊守智這才反應過來,秦璐走的時候,好像有叫一個名為扶光的男人陪她離開。
“應該是秘書,或者什麼縣委辦的聯絡員之類的吧……”
“不,不是秘書,也不是聯絡員!”謝振武想起一個可怕的細節,“跟書記拚酒的時候,我懟過那個男人,書記解釋說,那是她男朋友……”
“你說啥?!”楊守智嚇得被煙嗆出幾聲咳嗽,“書記有男朋友?你還懟他了?!謝總,我看你馬上就要攤上大事了!”
謝振武吞了口唾液,頗顯惶恐:“怎麼說?”
楊守智再次點了根煙,這次他用來點煙的手,顫抖得幾乎拿不動煙:“你也不想想,能當書記男朋友的,能是什麼普通人?”
意識到這一點,謝振武登時心驚膽顫,猛地跌坐在地。
“冒犯了秦書記,還敢懟她男朋友……”楊守智如有深意,拍了拍謝振武肩膀,“謝總,你好自為之吧。”
離開酒吧後。
趙扶光本來還想打車送秦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