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可惜,她心裡的花,早已在十二年前,被趙扶光的婉拒,打得徹底枯萎。
也正因此,她對男人始終抱著忌諱,單身至今,依舊對愛情索然無味。
她以為她的心已經死了,隻是,那一天,當她在縣委門口,跟趙扶光時隔多年第一次再見,她感覺心裡的花再次開放,並且開得更加肆意,更加狂妄,更加激烈。
她很害怕,害怕被自己舊情複燃的眼神出賣心思,於是她趕忙轉移目光,看向了縣委門口的國徽。
對著那枚熠熠生輝的國徽,她試圖說服自己,個人的小情小愛,不是她一生所向,她的內心,隻能奉獻給黨和人民。
然而,她的思想建設,失敗了。
尤其昨天,在村委寮子外的晾衣處,跟趙扶光偶遇的那一瞬間,她竟產生一抹詭異的奢望,她多麼希望趙扶光帶她私奔,為十二年前的悸動,做一場轟轟烈烈的救贖。
可惜這一切,都不曾有發生的可能……
夢中悲傷的情緒在腦海蕩起片片水花,化成從秦璐眼眶裡流出的淚水。
眨了眨發澀的眼睛,秦璐睜開雙眸,率先映入眼簾的是昏暗的山林環境,而在自己旁邊,是一小堆正在燃燒的篝火。
劈裡啪啦作響的火堆,給予了秦璐幾絲溫度。
“這裡是……”
“書記,你醒啦。”
上身赤果果的趙扶光從一旁的樹叢中走出,手中抱著幾根木柴,一邊將木柴扔進篝火裡,他一邊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還好吧……”
秦璐回答著,正要爬起身來,然而目光下垂之後,她才猛地察覺,自己的上衣居然被脫了,身上隻披著趙扶光原來的衣服。
“啊啊啊啊!”秦璐頓感尷尬不堪,雙手裹著身子,衝著趙扶光惱羞成怒斥罵道,“趙扶光你……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你竟敢……竟敢趁著我昏迷這麼對我!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啊?!”
“我對你做了什麼?”
趙扶光鬱悶地看著秦璐氣急敗壞的樣子,半晌才反應過來,歎了口氣道:“我在你心裡就這麼肮臟嗎?你真的是誤會了,我對你什麼都沒做,隻是見你身上濕淋淋的,就把你的衣服拿去烤了,要不然你穿著濕衣服睡覺,很容易著涼的。”
趙扶光所言不假。
在篝火堆旁邊的空地,插著幾根樹杈,杈上正掛著秦璐原來的襯衫。
秦璐啞然不語,乃至內心湧起幾絲不解。
她相信趙扶光的措辭,可她不明白的是,趙扶光怎麼能把脫衣服的經過說的那麼淡定?
難道,他脫了自己的衣服,看到自己雪白的上身,一點想法都沒有嗎?
一股忽如其來的自卑與失落,湧上秦璐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