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可惜了,本來你是個好苗子,當年要不是你父母的堅持,說不定你能進省隊。”
“要進就進國家隊,省隊我是不會去的。”
“放屁,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鐘老師笑問道:“還打球嗎?”
淩白愣了愣,“早就不打了。”
“可惜了。”鐘老師再次說道。
兩人都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中,一時間相對無語。
鐘老師拿出一個透明的小塑料袋,裡麵裝著煙絲,撕紙卷了根遞給淩白,“嘗嘗?”
“老山煙抽不習慣。”淩白連連擺手,拿出自己的煙點燃一根,“您老沒想過找個老伴?我奶奶認識挺多跳廣場舞的老太太,可以給你介紹處處看。都是運動愛好者,你們之間應該會有共同話題的。”
“都是運動愛好者?人家跳舞我打球的,我是該和她們討論怎麼打球嗎?還不得把我當做老流氓撓破我的臉。”
“打球?”淩白嘴角抽了抽,那能叫打球嗎?球都乾癟沒氣了,還打不上氣,能打嗎?
一老一少抽著煙東坎西扯,不多時,下課鈴聲響起。
淩白看了眼手機,喲,一晃神都12點了。
“得勒,我先回去吃飯了,不然我奶奶又要發表情包來摧殘我了。”蹲了半天,淩白覺得腿有些發麻。起身伸了個懶腰,正準備告辭,校門右側樹下的一道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乾嘛?要回去就麻利的走,賴在我這也沒飯給你吃。”鐘老師提著淩白孝敬的水果香煙,順著他的目光往前看,皺眉道:“那人是一個學生家長。她女兒被人給割喉了。”
“嗯,聽說過。”淩白認出樹下的是被害人朱麗萍的母親。
朱麗萍的母親站在樹下,半個身子隱沒在樹乾中,露出頭安靜的盯著校門看。
“也是個可憐人啊。你說現在的學生氣性怎麼就那麼大呢。”鐘老師歎著氣走進門衛室。
與此同時,穿著清一色藍白相間校服的學生臉上閃動著青春的笑臉,三兩成群,嬉笑打鬨,從四麵八方蜂擁而出。
鐘老師每天都要經曆這樣的場麵,隻是略微掃了兩眼,確保不會出現人群推搡引發的安全隱患後,就低著頭開始觀看今天的虔城早報。
報紙的頭版仍舊延續上一期,是對兩名高手的武技做出詳細的分析。
鐘老師津津有味的看著,就像是兒時蹲在販賣盜版書的書攤前看武俠那樣,神遊其中的同時還偶爾要意淫下自己和主角有同樣境遇的樣子。
遠處,樹下,朱麗萍的母親潸然淚下,不由自主的走向學生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