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籽深秋播種,一到春天,一望無際的油菜花,黃黃的延伸到天邊。
天氣轉暖,春天的蒙蒙細雨是南方邊陲小鎮最浪漫的景色,滿眼朦朧新綠,竹林和房屋時隱時現。
農民戴著大鬥笠,穿著蓑衣,趕著水牛,在田裡勞作。
深耕過的水田,紅色的泥土大塊大塊的翻了過來,白色的鷺鷥在田裡忙著,尋找被犁翻出的尚未自冬眠完全蘇醒的各種昆蟲和泥鰍。
淩白協同朱族長、朱福及一乾村民圍在一口水麵平靜的大池塘前。
“這是我們村的公塘,平時都是充當水庫的作用,用來灌溉良田。每年村人都會募資購買魚苗放養,所以這口塘的魚都算是村人共有的,誰家需要吃魚儘可來此捕撈。”朱族長看著麵前的塘水,平靜的說道。
在淩白問出魚鱗蘚和魚鱗是否有相關聯係後,患病的村民均是表示染病前一天吃過魚。
“難道不會有人打撈去賣嗎?”淩白不解。
村人每年募資購買魚苗放養,看似是件有利鄉裡的事情,其實卻很容易發生爭執、矛盾。
假設每人出資相同,某村民每天捕魚回家吃,甚至是拿去鎮上賣;而有些村民隔三差五才吃一次魚,長此以往,少吃魚的人對多吃、甚至拿魚去賣的人不會新生怨言嗎?
朱福輕咳了聲,替族長解釋道:“現在人們的生活條件都好了,誰也不會天天指著魚塘的魚過活。就算是有貪小便宜的人,頂多也就多吃上幾條。至於說,捕撈魚拿去賣的事情,卻不曾有過。”
“族長前麵說過了,這是村裡的公塘,儘管放了魚苗,卻是沒有人喂養的。所以魚的長勢並不喜人,個頭都不大。雖說放養的魚肉質更加鮮美,但耐不住身上沒有幾塊肉,拿去賣,也是沒人要的。”
“哦。”
淩白恍然,他倒是沒想到這層麵。
“大師,現在應該怎麼辦?”朱福指了指魚塘。
“找個人捕條魚上來試試。”
朱福點頭,看向圍在後方的村民,指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娃子,喊道:“喜娃,你水性好,下水捉條大魚給大師。”
“好勒。”
被稱作喜娃的小孩排眾而出,摩拳擦掌,三兩下除去衣服就要下水。
“等等。”淩白看著平靜的水麵微微蹙眉。聽族長說公塘的水是用來灌溉農田、澆菜所用,而村裡人每家每戶每天吃的菜基本都是自產的,村中得魚鱗蘚的不足三層,說明這口公塘的水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如果說魚有問題,很可能水下有什麼古怪的東西,貿然下水,就算不染病,也很可能會遇到危險。
把推測和朱族長他們說了遍,他們頓時醒悟。
朱福暗怪自己大意,要是喜娃子出了什麼差池,他的罪責可就大了。
“拿網來捕吧。”淩白淡淡吩咐。
“不用,大師,你看我的。”喜娃穿好衣服,小跑著鑽進後方的一片竹林,幾分鐘後拿了根用竹子做成的簡易魚竿跑了出來。
“喜娃,你個瓜娃子什麼時候藏的魚竿?是不是偷彆人家魚了?”朱族長瞪了他一眼,笑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