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應在山上轉悠了一會兒就沒興趣了。外圍本就沒甚麼景致。清晨山上的露水正大,不一會就將人的褲腳弄濕。讓他覺的難以忍受。
“為什麼不等沒露水的時候再來?”這種濕噠噠的感覺很不舒服。
池夏蹲在地上扒拉著野草,隨口答道:“因為新鮮哪。”
“啊?”賈應驚訝的發出聲。這話一聽就是假的。草哪會有新不新鮮的。隻要長在地上沒被人割掉,都是新鮮的。
不用抬頭,池夏就知道對方的懷疑,解釋道:“新鮮是一個原因。主要是家裡兔子又多又能吃。一天打一次草根本不夠。而早上的草需要晾曬一下才能喂兔子。”
正說著遠遠聽到有人喊:“夏姐姐。”
回頭一看是明子三兄弟過來了。
“夏姐姐,早。”亮子飛一般跑了過來。
“早”。
見明子他們疑惑的看著賈應,池夏開口介紹:“這位是我表哥賈應。”又指著明子三兄弟對賈應說:“他們三是我本家的弟弟。中間的是明子,他左手邊的亮子,右手邊是平子。”
賈應記得池夏說過她與本家關係不好。可眼前這一幕看來似乎沒那麼糟。倒叫他越發的不明白。所幸他要在這裡待很長一段時間。到時候自然會弄清楚。心裡腹議著麵上卻笑著跟對麵三兄弟打招呼:“你們好。”
關於池夏表哥的事情,村裡傳的沸沸揚揚的。大夥一致認為池夏要發了。有心想過來打探的礙於與池夏不熟悉,最多也就在背後胡亂猜測。要不是兩人年紀相差太大,肯定會有人認為賈應是池夏的未婚夫。
明子他們同樣好奇的不得了。沒想到今天在上山竟然碰到了。
“表哥好。”亮子不怕生,覺的這個哥哥好看的很:“表哥,你是從哪兒來的?”
跟義母回鄉後,每個見到他的人都喜歡問這個問題。儘管有些不耐煩,賈應還是禮貌的回答:“從西北來的。”
“西北是哪裡?”平子從沒聽過這個地名。在他的小腦袋瓜裡,知道的地名屈指可數。
“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坐馬車得一個多月才到。”當初他跟著義母回來時,坐車坐的都想吐了。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那是一場噩夢。
“還能坐馬車呀!”亮子長這麼大就坐過幾次牛車。馬車是一次都沒見過。誰讓他年紀小家裡人都不放心帶他去鎮上。也就是每年去他姥姥家才會坐牛車。
“那馬是什麼樣的?”
“比牛大麼?”
……
彆看賈應和兩小屁孩兒有年齡差,卻一點也沒有隔閡。在外人眼中,就是一副聊的熱火朝天的景象。意外的和諧!
明子走到池夏身邊:“夏姐姐,表哥在這裡待多久?”
“不知道。現在還沒確定具體時間呢。”池夏回道。她巴不得賈應能馬上走。可惜,她說了不算。“你們幾個這麼早上來乾嘛?露水這麼大,小心著涼。”
收到夏姐姐的關心,明子樂的眼睛都笑彎了:“我們就是想見見你。”
家裡對他們的管教特彆的嚴格,他們也不一定能每天都見到夏姐姐。所以才會趁著打豬草的空檔過來瞧一瞧。
池夏拿這三兄弟毫無辦法。兩家的關係遠不如陌生人。長輩之間的糾葛她也沒有頭緒。而且,本家發生的幾次爭吵都與她脫不了關係。說實話,她不想成為彆人家吵鬨的源頭。可明子眼中的真誠做不得假。他是真的把池夏當成親姐姐來對待。這讓她怎麼能說出拒絕的話來。
“我每天早晚都會上山一次。你們以後就下午來吧。”
“好”。早來晚來對明子他們沒差彆,隻要見到夏姐姐就成。
“你們再說什麼?”賈應一手牽一個的走過來問道。這兩人竟然背著他說悄悄話。
“我們說該走了。”池夏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