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村裡人發現家裡的娘們無論是老的還是少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問她們吧,要麼一聲不吭;要麼就說沒事;再火爆一點的直接警告不讓管。為此,各家各戶沒少鬨矛盾。最厲害的直接吵到村長、族長那裡。村長和族長哭笑不得。本來是一件好事,誰曾想會引起這樣的誤會呢。這下子不得不對外公開學藝的事情。但核心內容是一丁點都沒透露。
知道事情的始末後,各家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爭吵。四五天後,學藝以及盤炕的名單終於確定下來。暫不說學藝的。就說這名單上盤炕的人家比族長預想的還要多。而且有的人家不止盤一個。真可謂是意外之喜。
學盤炕的人總計六十人。其餘人家處在觀望期還未下定決心。族長說過這個承諾對池家村人永遠有效。他們也不急於這一時。
這六十人被分成六個大隊,每個大隊又分成五個小組。每隊選出正副隊長直接聽命於族長。村長和其他族老負責監督。
池大娟和池冬月每日上午在祠堂授課兩個小時講解理論。每日下午用村裡一座廢棄的房屋當做練習的地方。用於練習的材料都是廢棄回收的,多出的花費都是族裡出的。大夥學的很認真。如此過了半月,表現突出的有十幾個。學的最快的自然是池大娟和池冬月兩家的人。她們有之前的底子比其他人更快理解師傅的意思。大夥也不嫉妒,隻是比平時更刻苦罷了。
族裡接到的第一筆實踐的訂單是池夏的。她家蓋房所需的材料均已到位。為免夜長夢多,池夏覺得早點開工為好。幫工是從六大隊請的人,幫著做飯的就是王德父子以及月奶奶家的翁婿幾個。
池夏給出的工錢是一天二十文管一日三餐。肉是她每天現去山上獵的,蔬菜跟村裡人買的,主食是雜糧饅頭、飯、麵條、包子等來回輪換。再加上熬的濃濃的骨頭湯,讓每位來做工的人都吃的滾瓜溜圓的。
私底下大夥聊的最多的一句就是今兒吃什麼。連池冬月都忍不住擔心跑去找池大娟咬耳朵:“這麼胡吃海喝的,真沒關係麼?不怕最後發不出工錢?”
池大娟聽後用相當怪異的眼神看著老友:“那也沒見你少吃。至於工錢,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就這麼點吃的吃不垮小夏的。”
被看的不自在的池冬月不自覺整整衣服,嘟噥著:“我這不是為小夏擔心麼?”說著,又擠眉弄眼道:“你怎麼知道吃不垮?你不看看每天這幫人吃多少。這我要是雇主肯定不樂意。”
“小夏會打獵你不會不知道吧?”池大娟突然說道。
池冬月一頭霧水,這都哪兒跟哪兒呀。換話題也得提前吱一聲吧。
“呆瓜。”池大娟丟出兩字擺擺手走了。
留在原地的池冬月許久恍然大悟。除去肉錢,餘下的開支的確不算甚麼。剛想找老友繼續理論,一抬頭人都不見了。氣的她直低聲咒罵對方。
因著池夏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大夥使出了十二萬分的精力。硬生生的將一月的工期壓縮到二十天。為此,池夏還特意多發了一天的工錢做獎勵。哄的大夥喜笑顏開直言她是世界上最好的雇主。
五間青磚大瓦房,東西各兩間廂房。除了書房,堂屋、浴室外,每間都盤了炕。廚房與浴室連在一起。浴室的那間特意向陽以防潮濕,以屏風相隔,地下為斜坡設計,弄了一個小的排水口。廁所就是普通的蹲廁,至少比原來好很多。院子裡沒有鋪石板,她打算種些果樹、花、蔬菜等。
參觀過池夏的四合院,大夥羨慕的不得了。心裡想著要是有一天他們也能蓋上一座這樣的房子就好了。
房子蓋好後,池夏和賈應兩人迅速搬了進去。喜歡哪間住哪間。她之前預定的家具也全都送到了。衣櫃、炕桌、炕櫃、書桌、飯桌等等,這整個一套下來,她手中的存款又精光了。不過她覺得值得。錢嘛,沒有了可以去賺。心頭好可不是隨時都能碰到的。
如今,村裡無一人再敢小瞧池夏。年紀不大本事卻不小。將來說親時不管有錢沒錢,有這座房子也足夠了。因此,一些家有小郎又與池夏年紀相仿的人家把池夏暗暗記在心上。若非記得她還在孝期,早就有人上門打探了。
池夏自然不知道因為一座房子就讓她成為村裡熱門的妻主人選。池家村雖然都姓池,但不是所有人都沾親帶故。但一般村裡的小郎們很少會留在本村。說起來,還是窮惹的禍。
新房子收拾好後都要請客,俗稱進火。進火的日子和儀式是由神婆(池夏私底下叫她半仙)選定的。邀請的是人隻有池大娟和池冬月兩家。
不是池夏不願大操大辦,實在是過猶不及。村裡關於她蓋房的錢從何而來一直都有各種傳言。有好的自然也有不好的。池夏對此種種都不理會。還是池冬月看不下去,說是池夏會打獵。人們頓時茅塞頓開。先前池夏打到野豬他們一直以為是靠運氣。沒想到,她是真的有本事。既而又有人想起池爹,也就不再懷疑甚麼。池爹當年英勇的風采可是一直留在人們的心裡。
這一次進火,讓池夏這個人自池爹去世後第一次公開正式的亮相在村民麵前。大夥對她的觀感比之前更深刻一些。同時,她的打獵也過了明路。以後就算她再采買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獵戶本就比一般人家富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