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的第一天,池夏早早的起來了。筆墨紙硯等前一天晚上都已經收拾好了。書包這種高級的東西是不存在的,書袋、書箱倒是有不少。她選了經濟實惠的書箱。反正那點重量對她來說跟沒背一個樣。若是碰到下雨,也不會如書袋一樣把裡麵的東西弄濕了。
賈應四個知道池夏要去念書鬨著要去送她,馬琳等人被煩的不得了隻得同意下來。然而,池夏心裡是不願意他們去送的。她又不是三歲稚兒,哪用的著這麼勞師動眾的。可她卻低估了眾人的熱情。到最後不得不讓林春苗帶著一幫孩子一起送她。
柳家堂屋飯桌上,柳蜜心不在焉的吃著早飯。柳父皺著眉頭,目露擔憂:“蜜兒,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怎麼吃的那麼少?”平時女兒的飯量可不是這樣的。
柳母正眼都沒瞧女兒一下,回道:“她哪兒像是不舒服的樣子。八成是惦記池夏那丫頭。”哼,對他們這當爹娘的也沒這麼用心過。
柳父餘光撇了一眼妻主,一看妻主的神色,就知道是她的小心眼發作了。他們夫妻倆成親多年以來,就隻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不是他不想要孩子,而是他身體不好。妻主心疼他,不願意冒任何風險。好在女兒性情聰穎被妻主教的很好,身上沒有半點驕傲之氣。也讓他們做爹娘的放心不少。
可唯一不足的是女兒似乎並沒有交的來的好朋友。不是嫌這個學識不好就是嫌那個鬨騰。長這麼大從來沒跟同齡人有過親密的交往。妻主並不覺得這是啥大問題,有才的人總是會與眾不同。緣分沒到罷了。但他卻不這麼認為。交不到朋友,不可能是一個人的問題。女兒身上必然有他們長久以來一直忽視的方麵。而池夏的到來正好彌補這方麵的缺憾。
見爹娘的態度不一,柳蜜咽下口中的飯:“爹,我沒事兒。就是想到今天小夏要來了,心裡很是興奮。也不知她幾時會到。”
柳母對親親夫郎投去一個你看我說的沒錯的眼神。
柳父哭笑不得的看著妻主,這麼大的人了還是愛和女兒爭。不就是沒有先和她說話麼。妻主的小孩子脾性也不知何時才能改掉。
柳家裡其樂融融的一派和諧。而在池家村馬上要出發的池夏卻是無比的頭痛。栗子和李器在臨出發之前因為誰坐前麵吵了起來。也不知這兩人是天生不對頭還是咋底,從第一次見麵到現在就從沒有和平共處過。
林春苗出來見到這樣的情景,說了栗子一句,惹的栗子當即紅了眼跑回了家。
李器的臉上訕訕的覺得不好意思。他就是有點嘴欠,沒啥壞心眼。真不是故意惹到栗子的。
王兵和趙峰都懶得理他。都說過他百八十回了,可對方從來沒改過他那破脾氣。這要是出冠了,哪家的妻主會慣著他。
有了這一出,去鎮上的時候,車上倒是有了片刻的安寧。
牛車晃晃悠悠的走著,剛才還十分心虛的李器不到一會兒就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與車上的人攀談起來。
“夏妹妹,聽說柳家學堂很出名,你之前去過麼?你怎麼會選擇那家學堂的?怎麼不選個近一點的?”
王兵和趙峰對視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氣。有個話嘮的好友實在是讓他們無福消受。尤其是碰到尷尬的時候。
池夏的感覺和王兵、趙峰差不多。但人家問了,她也不能不回答。要不會顯得她特彆的無禮。
“就之前報名的時候去過一次。”其他的池夏不想說。一說起來,李器肯定跟個十萬個為什麼似的沒完沒了。那可是她不願意見到的情景。
知道池夏不想提元宵被擄的事情,桃花有意岔開話題:“小夏,東西都帶齊了麼?多久休一天?”想起以後大家不能在一起肆無忌憚的玩了就覺得有些不開心。
林春苗接道:“小夏是去念書的,又不是去玩的。休不休得看學堂的安排。可不能儘想這玩了。”
“嬸子說的沒錯。念書可不是件簡單的事。念不好,挨打挨罵都是正常的。像我二姐在念書的時候就沒少挨板子。夏妹妹,你可要爭氣。好好學爭取不挨板子。”李器說道,“對了,夏妹妹,你去念的哪個班?”
這個問題是池夏最不願意回答的。因為她沒有一點基礎,柳夫子特意關照讓她去學童班。學童班裡招的都是三到六歲的的小孩子。可她已經八歲了。到時候說不準會受到嘲笑。想想都覺得鬱悶。
李器的那張嘴果然不討人喜歡,哪壺不開提哪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