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宮的旨意未到池家村之前,池家村的平靜就被打破了。首先是土坡村的一個泥瓦匠稱她們也會盤炕。這個消息一出,震動了周邊所有的人。緊接著其他村子也陸續有人說會盤炕。池家村的優勢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僅如此,之前盤好炕的人家有些找上門來要退錢。畢竟彆的村盤炕的價格比池家村的便宜。還未盤的人家直接說不要了。這一樁樁一件件打的池家村措手不及。
六大隊的人被這些事情搞的焦頭爛額。眼看著自家的生意都跑到彆的村子那裡,她們怎能不生氣?一次在外做工時被人一激打了一架。這讓池家村的處境愈發的堪憂。
村長和族長見狀連忙召回所有六大隊的人在祠堂商討此事。
“村長、族長,此事都賴我。是我脾氣不好沒有控製住才讓彆人有機可乘。”說話的是四大隊裡的小年輕池萍。她為人熱情爽朗喜歡打抱不平。這次要不是那家人欺到她頭上,她也不會如此衝動。
村長和族長還未說話,又有另外一個娘們站起來:“不關萍娘的事。是我這個隊長沒有做好。要罰就罰我。”
“不是,是我”
“是我。”
“……”
見四大隊的人爭相出來認錯,村長和族長欣慰的相視一笑。有這樣的村人、族人,她們還怕啥。大不了就回到以前。她們又不是沒吃過苦。隻要大夥兒平安無事就成。
“你們都不要爭了。我們並沒有要怪罪任何人的意思。”族長開腔發話,“這次的事與你們無關。當初這炕弄出來的時候,我們就料到會有這樣的局麵。隻是沒想到最先發難的不是上麵的人而是其他村子的人。”
“族長,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大夥迫切想知道村裡的安排。
“炕的複製不可避免。就正如各行各業一樣,沒有那一家是獨大的。其中的詫異無非是客戶體驗的好與壞罷了。”族長想讓村裡人明白就算此時沒有彆的人發難,這炕最終還是會被人研究出來。
蓋房幾十年的池冬月適時出聲道:“族長說的沒錯。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學過盤炕。你們自己說說看,盤炕難麼?早前我們不就有過這種設想,現在提前了而已。大家怎麼都覺得接受不了呢?”
池大娟也開口附和:“我們能做,彆人也能做。這不矛盾。關鍵是誰的手藝好。你們現在這樣是認為你們學的不好比不上彆人麼?”
“怎麼可能?”
“我們可是最好的。”
“就是。”
池冬月與池大娟的一唱一和,讓六大隊焦躁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村長和族長對她倆頭去一個讚賞的眼神。
“你們有信心自然不錯。現在我們隻是遇到一點困難挫折,挺過去我們會更上一層樓。當務之急是我們自己人不能亂。其他村的人會盤炕也是一件好事。正好檢驗檢驗我們的手藝。真心不怕火煉,我們還有啥可擔心的。”村長進一步鼓勵著。
“那那些找我們退錢的人怎麼辦?”錢都已經分下去了,再退回去大夥心裡必然會不舒服。
“退。但是我們不會按他們說的來退。而且退錢之前,跟那些人說清楚。退錢之後,炕出了任何問題,她們都是不負責的。以後也不會再接她們的活。”對於這些個眼皮子淺的人,村長和族長一點都不在乎。
“咱池家村沒有炕之前不也照樣過活。難不成現在有了手藝就要丟下地裡的活計?趁這段時間空閒,大夥正好侍弄侍弄田地。說白了,田地才是咱的根。”三奶奶語重心長的說道。這段時間由於炕的大夥,村裡的娘們們都樂壞了。恨不得天天都能掙到那麼多錢。田裡的活都交給家裡的爺們打理。可爺們們畢竟身嬌體弱,田裡的活計對他們來說太繁重了。有幾個已經累的暈過去了。
三奶奶的一席話,讓在座的老娘們一陣羞愧。是啊,她們魔怔了。能掙錢固然是好。但家裡人才是最重要的。回想起夫郎、孩子疲憊的臉,她們心裡升起濃濃的愧疚。
村長、族長以及各位族老見她們個個耷拉著腦袋反思,知道這次開會的主要目的達到了。由窮乍富許多人都被迷了眼忽略了家人。這次危機正好讓她們清醒清醒。
而村裡發生的事情,池夏在第一次學堂休息的時候聽說了。村長和族長她們不愧是村裡的領導。哪怕最後炕沒了,池家村學到的遠比掙得錢要重要的多。
賈應四人見到池夏,高興的不得了。他們最近一直待在家裡都快要被悶壞了。跟琳姨她們磨了好一通,才讓她們同意等池夏回來的時候讓他們出去溜一圈。
吃中飯的時候,李器就一直在池夏身邊碎碎念:“好了沒有?就等你了。”
池夏特彆的無語,她剛吃了兩口而已。這連飯都不讓吃了,還有沒有做客人的覺悟。沒吃飽飯溜個鬼啊:“你還想不想出去了?想的話就給我閉嘴,安靜的吃飯。”
李器委屈看向其他三個人,希望他們能給他做主。偏偏其他三人在他看過來的時候齊齊低下頭裝聾作啞:“抱歉了,器子。他們也想好好吃頓飯。”
吃罷飯,池夏開口問道:“你們想去哪裡?”
“去找桃花。”李器積極的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