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複了下心情後,沈鳶將杯子遞給她:“幫我點上安神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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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的天氣總是多變,一會晴空萬裡,一會陰雲密布,總打的人措手不及。
小院內,一片潮濕。
嘩啦啦的雨聲吵得人頭痛。
連續做了幾日噩夢的沈鳶異常煩躁。
每當她閉上眼睛時,總會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把她拉到無儘深淵。
得知妹妹這幾日夢魘的事,沈長策剛一下朝就匆匆忙忙的回府。
為了讓妹妹睡個安穩覺。
他還特地拎回來了一個太醫。
那太醫年過花甲,滿頭花白,連站都站不穩。
沈鳶生怕他出什麼事,連忙讓春蠶搬來椅子,讓他坐下。
大哥也真是的。
拎誰不好,非要把太醫院的趙院使拎來!
要是人家在路上出了什麼事,那他們可就罪大惡極了。
對上妹妹質問的眼神,沈長策尷尬的解釋:“整個太醫院內,隻有他不忙。”
沈鳶冷嗬一聲。
人家趙院使當然不忙了。
他可是整個太醫院內最大的官。
除了皇帝,皇後和太後,誰敢指使他?
不過,既然把人請過來了,那便不能浪費。
沈鳶站起身,親手給他倒了杯茶:“趙院使,實在是抱歉,路上舟車勞頓的,您辛苦了。”
“沒事。”趙院使顫顫巍巍的拿出帕子,擦了擦額間的冷汗。
他這一把老骨頭,實在是受不住沈小將·軍策馬狂奔的速度啊……
沈鳶清了清嗓子,把這幾日夢魘的事說了出來:“現在,不管是安神湯還是安神香,都不太管用,趙院使,您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治好我?”
“我看沈小姐氣色不佳,眼下烏青,應當是思慮過重,才會出現夢魘的症狀。”趙院使摸了摸胡子,一字一頓道。
站在一旁的沈長策著急的詢問:“趙院使,這症狀可有治療的辦法?”
“有。”趙院使垂下眸子,拿起筆,一邊寫藥方,一邊開口:“除了內服湯藥,下官建議沈小姐多去寺廟走一走,去去身上的晦氣。”
沈鳶抬起手,接過他遞來的方子。
“我知道了,多謝趙院使。”
見她如此乖巧禮貌,趙院使又多囑咐了幾句:“平日裡,沈小姐儘量多出去走走,隻要心情愉悅了,便不會再出現夢魘的症狀。”
“好,我明白了。”沈鳶點點頭,對一旁的春蠶使了個眼色。
春蠶走上前,將一個荷包塞到趙院使手中:“這是我們小姐的一點心意,還望您笑納。”
“沈小姐,這可使不得。”趙院使擺擺手,急忙拒絕。
如今,陛下對官員私下受賄的事尤為重視。
他可不敢在這個節骨眼觸陛下的黴頭。
沈鳶自然明白他的顧慮。
她轉過身,用眼神示意春蠶打開荷包。
荷包裡裝著的東西,並不是銀子和銀票,而是一隻金燦燦的手鐲。
看著趙院使疑惑的眼神,沈鳶笑盈盈道:“趙院使彆誤會,這是我送給趙夫人的禮物。”
人家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趙院使也不好再推脫。
“如此,那便多謝沈小姐。”
送走趙院使後,沈長策將沈鳶拉到自己書房。
“等我忙完鋪子的事,便陪你去寺廟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