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又回乾清宮當值。剛進正殿,她就敏銳的發現,室內竟然隻有康熙一人,她心慌了一下,忐忑問:“我……打擾您了嗎?”
康熙負手而立,垂眸不知在看些什麼,見她出言,倒施施然走了過來,停在離她極近的地方,貼在她耳邊呼吸溫熱:“去慎刑司了?”
話語動作都極是曖昧,問話卻充滿了危險。葉詩旜心中一緊,屏息凝神,閉著眼睛決定實話實說:“想去問問誰跟奴婢這麼大仇。”
耳邊一聲輕笑,修長熾熱的手指捏上她肉嘟嘟的耳垂,揉了揉,這才慢條斯理道:“你不用管這個,朕會給你一個交代。”
葉詩旜從他手裡奪回自己的耳垂珠子,狐疑的看著他,她認真思索,今年是康熙二十四年沒錯,那康熙是六歲還是八歲登基,好吧這個不重要,加起來最起碼也是三十歲的男人了。
他這麼大歲數的人,不說封心鎖愛,那也是不動如山,可能會對她一見鐘情日久生情什麼的嗎?不可能。
所以他個龜孫在玩什麼把戲?我得到你的人瞬間拋棄你看著你欲哭無淚隻好日日惦念著朕的渣男遊戲?
“好。”心裡想那麼多,麵上卻乖巧的應下。
康熙往前欺了一步,他抿唇,低聲誘導:“你方才在想什麼?”那靈動的雙眸骨碌碌轉,一看就知道沒想好事。
“在想……我怎麼這麼喜歡萬歲爺,崇拜萬歲爺,滿心滿眼都是萬歲爺,根本控製不住,怎麼辦?”葉詩旜捧著臉,覷了他一眼,到底說謊話有些心虛,便垂眸。
卻不知在康熙眼裡,她嘴裡說著大膽的話,麵上卻害羞帶怯的,臉頰紅到耳垂去了。
“如此甚好。”康熙滿意的拍拍她的頭,笑的一臉寵溺。
葉詩旜見他去忙,便乖巧的坐在一旁,臨摹康熙給的字帖,在古代行走,有一手好字可太重要了,左右閒來無事,練字也挺好的。
掐著點等下班,到點就跑,吃了三顆汁水豐盈的枇杷,又吃了一把櫻桃,她這才美滋滋的坐著,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話本。
燦燦坐在腳塌上給她捶腿,一邊低聲道:“姑姑,您說這一次是誰?”
“你覺得呢?”葉詩旜漫步儘心的反問,
“這不可能是皇貴妃,這事兒揭出來對她有弊無利,也不可能是德妃娘娘,畢竟……”燦燦說話說到一半,臉色慘白的垂下頭,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抖著請罪:“奴婢僭越了,求姑姑恕罪。”
葉詩旜收起手中的話本,合起來放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向燦燦,這麼個小宮女,才多大點人,竟然對宮中陰司如數家珍。
要麼她能量巨大,要麼她在此事中也參與了,左右都是逃不開的。
“你自己說。”葉詩旜用細白的手指挑起她圓潤的下頜,笑眯眯開口,燦燦卻從中看出無儘的狠厲來。
她終於繃不住,痛哭出聲,可憐巴巴道:“求姑姑開恩,奴婢沒有做對不起姑姑的事兒,當初他們頭一個尋的就是奴婢,但奴婢感念姑姑親切如長姐,不肯跟他們同流合汙。”
“故而雖然奴婢什麼都知道,但奴婢沒有背叛您,求姑姑明鑒。”小姑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可憐的跟什麼似的。
葉詩旜挑眉,事情都跟她說了,還能叫她囫圇脫困,可見這小姑娘也不是個簡單人物。
“奴婢阿瑪剛升上國子監祭酒,算是得了些權勢,她們見拿捏不住,這才換了碧桃。”燦燦瑟瑟發抖,她有些惶然不知所措。
葉詩旜垂眸看著她,滿是憐憫,低聲道:“你既然知道我有危機,卻不曾示警一星半點,可見心不在我這。”
聽她這麼說,燦燦圓溜溜的小臉白了個徹底,不等她反應過來,葉詩旜便撩開簾子出去,剛一出門就瞧見魏珠,她笑著道:“我喜歡伶俐的小宮人,這燦燦生的平庸了些,想換一個可好?”
魏珠眯著眼睛陰惻惻的看了一眼燦燦,轉過臉看向葉詩旜的時候,卻格外溫柔:“您若是不喜歡,再調一個過來便是,您先委屈著,奴才這就去尋梁爺爺,叫他換個人來。”
說著便帶著燦燦走了,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葉詩旜歎了口氣,這找奴才跟找對象一樣,要雙向奔赴的,還真不容易。
不曾想不光梁九功出來了,就連康熙也跟著出來了,他和她肩並肩走在一起,沐浴在夕陽下,夕陽將兩個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的。
“想朕了沒?”他挑眉輕笑,唇角帶著漫不經心,和骨子裡透出來的壞。
葉詩旜垂眸,斂下雙眸中的瀲灩波光,聲如蚊呐:“想了。”不可能。
耳邊傳來熱意,顯然是他湊的極近,就聽他低啞中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哪想了?”不等她反應過來,他痞壞的低音再次響起:“想哪了?”
葉詩旜心中一梗,這個壞坯子,什麼話都沒說,開車這麼溜。她抿嘴羞赧一笑,格外靦腆:“想抱抱你,想聞聞您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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