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聽了,精神一振。
而他身旁立著的玉池登時老大不願意,小嘴撅的恨不能掛油瓶。
德妃娘娘這算是什麼事兒,求著萬歲爺,就想這一茬過去了不成。
“左右胤禛在皇貴妃這裡養著,把胤祚也送過來吧,兄弟倆在一起,也是個照應。”康熙說的和顏悅色。
可這招真的損,把兩個孩子都送過來,那德妃落得個什麼,辛辛苦苦為他人做嫁衣裳。
德妃臉色大變:“他年歲也不小了,自己待著也是可以的。”
她心裡一陣止不住的後悔,為什麼要說這個事兒。
葉詩旜看看她,又看看康熙,覺得他是真的筍,捏人命脈實在太厲害了。
對德妃來說,最很重要的就是寵愛和孩子。
皇貴妃奪了她的寵愛,她就隻剩下孩子了,可康熙張口就是把孩子給抱走。
這樣的事,她哪裡能接受。
可看著康熙那不容拒絕的表情,她不禁深深俯首。
她一直以為,萬歲爺就是那樣的性子,看似溫和,實則恪守規矩,根本不會為任何人妥協,可是他對著敏貴嬪的時候,也會妥協,也會溫柔似水。
“求萬歲爺憐惜。”她把自己好不容易撐起來的臉麵直接摁在地上摩擦。
康熙冷笑一聲,走的時候,這才回眸看了一眼:“那便叫胤祚來陪著你吧。”
這話出來,葉詩旜回眸看了一眼,隻見她臉上血色儘失。
兩人進了內殿,就見皇貴妃躺在軟榻上,那臉比剛才德妃的臉還要白。
一點血色都沒有。
玉池正跪在邊上,小心翼翼的伺候。
“你覺得怎麼樣?”康熙立在床榻邊上低聲問。
皇貴妃垂眸,卷翹的睫毛在蒼白的臉頰上投下陰影。
“還成。”她語氣淡淡的,還透出幾分溫柔。
可越是這樣,康熙便愈加憐惜,坐在床榻邊上,看著她毫無血色的麵容,低聲道:“你好好養著,會沒事的。”
皇貴妃點點頭,心裡明白。
葉詩旜也看,覺得宮裡頭的人命,不管是宮人還是主子,都比較短命。
特彆是康熙初期的高位妃嬪,一茬一茬的換。
倒是低位妃嬪活的更好些。
“朕叫禦醫日日來請平安脈,缺什麼儘管去尋梁九功。”
皇貴妃應下,康熙這才帶著敏貴嬪又一道出去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見胤祚跪在德妃身旁。
小小的孩子,還有些茫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卻還是乖巧的跪著。
康熙有點心疼,卻沒有多說什麼,在胤祚濡慕的眼神中漸行漸遠。
葉詩旜看著胤祚,他年歲不大,比胤祚年歲小些,神色間帶著不諳世事的純真,和被保護的很好的那種嬌氣。
隨著兩人的離開,承乾宮的氣氛又變得凝滯起來。
而走了之後,葉詩旜便回去看了看自己剛洗的桃花,見挺好的,不由得放心些許。
剛坐定的功夫,就聽魏珠稟報說,她母親遞了牌子進宮。
葉詩旜差點脫口而出,老子是孤兒老子沒媽,但還沒說出來,就突然想起來,她這穿越了,是有的。
“傳。”
等那婦人進來了,她看了一眼,不禁覺得稀罕。
來人容長臉,精致的五官,特彆的溫柔,看見人的時候,還未說話,臉上就先掛了笑。
“額娘。”葉詩旜笑吟吟的喚。
“臣婦給敏貴嬪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說著她就要下跪,葉詩旜趕緊起身攔了。
就算不是親娘,這也是個伯母。
哪裡能叫人家跪了。
“娘娘慈悲。”海寬福晉客氣了一句。
這是葉詩旜頭一次見這額娘,心裡不禁評了一句,也是個不好相與的。
兩人又說笑幾句,問問孩子的課業什麼的,最後才說出來意。
下個月就要選秀了,小妹妹今年十四,掛了個邊,說進宮了,想叫她照看一二。
“怕是不大合適。”葉詩旜直接道。
她不會照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