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有胤禛要顧忌。
就算死了,也得為胤禛謀劃好再死。
他年紀這麼小,被她捧在手心裡疼,一個人怎麼去麵對這複雜的後宮。
有那樣一個額娘,說不定她剛走,她就直接把他弄死了。
亦或者說,她如今沒了胤祚,會在她也沒了之後,籠回胤禛的心。
她不願意,憑什麼拿她沒有做過的事兒,去籠回胤禛的心。
“胤祚那日,偷偷去河裡戲水玩耍了。”她這麼說。
但人是大家看著回永和宮的,最後身上覆著白沫,死在了榻上,像極了中毒。
“臣妾叫人查了,河北有一例也是如此,大夏日的去河裡戲水,回來後感覺困就睡了,睡著睡著人就沒了。”
她看向康熙,低聲道:“若臣妾說,這事兒跟臣妾無關,您信嗎?”
康熙立在那,很是沉默。
在她快要崩潰的時候,才低聲道:“信。”
聽到他說信,皇貴妃這才壓抑不住的哭了,她恨恨的看著他,昂起頭,溫柔道:“臣妾知道,孩子乃是逆鱗,不能動的,而且這後宮的孩子,也是臣妾的孩子,向來隻有愛的,就沒有說去動的道理。”
她說的沒力氣,卻將自己的中心思想給表達的一清二楚。
葉詩旜上前給她掖了掖被子,低聲道:“我們都信您,您還是好好的養身子,莫費心勞神了。”
康熙立在一旁,默認了她的說法。
聽得這樣,皇貴妃總算是放心下來。
但這一遭過了也不成,她對德妃的不放心簡直達到了空前絕後,很是擔心她最後摘了桃子。
但她一直都沒有發作,一如從胤祚沒了到現在,她有無數個趁德妃恍惚的時間把她弄死,但是她都沒有。
她忍下來了。
要把自己的委屈給洗刷乾淨,才能弄死德妃。
最起碼不能讓胤禛覺得,胤祚是她弄死的。
與其說為德妃澄清,為自己澄清,不如說為了他才這麼澄清。
等回去後,康熙摟著葉詩旜,低聲道:“你要好好的,一點要好好的。”
他承擔不了失去她的任何後果。
這麼想著,不禁輕歎出聲,將人狠狠的揉進懷裡,就算是睡覺的時候,那胳膊也搭在她腰間,不肯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