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鑿重重地歎息一口氣,然後循著走廊而行。
將行至前廳,忽接到暗衛的傳信。
趙鑿翻開一瞧,臉上喜樂見聞。
這可不是巧了,這般快就發現了東西在何處,若是早日尋到,師知苧也不用死了。
看完信後,他當即喚人前來備馬。
然而沒過幾日。
趙鑿獨自一人铩羽而歸,還險些命都折在路上。
他一臉慚愧地跪在地上稟告。
立屏裡麵隱約透著青年修長的身形輪廓,隱約賁發著壓迫人的張力。
顧蘊光正垂頭往腰腹纏裹紗布,聽完後他輕笑出聲:“秦照倒是長些本事了。”
聽不出是誇人,還是在說趙鑿越發辦事不利,這般淺的陷阱迫不及待踩下去,險些爬不起來。
趙鑿頭垂得更低,悶聲道:“請爺責罰。”
顧蘊光並無責罰之心,鬆開腰際還未纏完的紗布,修長的腿盤坐在榻上,冷涼的目光透過立屏看向外麵的趙鑿。
問道:“秦照可有帶了什麼話過來?”
趙鑿細想答道:“寧王先前有提及用物換人,奴信以為真,上前險些折在那處,後來他們又提及此事,奴以為他們其心不誠,故而留了心眼子,並未急著答應。”
用物換人本就是假話,秦照若是肯,早就已經放話出來的。
而且秦照不敢讓他拿著東西平安進京。
俊美無儔的青年垂下鴉黑眼睫,凝望著腰腹上的傷口,殷唇微翹。
既然秦照存心要與他玩兒,也不能推辭不敏。
不過,遊戲不能由秦照掌握。
寒涼的雨唰唰地下,伴著的雷電音似是劃破天際,隱約有吞噬人的錯覺。
如此雷雨天氣,周圍都泛著潮濕,寒涼意透進師知苧的骨子裡,又疼又涼,忍不住蜷縮起來哆嗦。
門驀然被推開,從外麵悄然地行進來一人。
那人目光環視周圍,最後落在榻上躺著不動的師知苧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五兒。”來人伸手輕推著床上的師知苧:“五兒醒醒,主子讓來救你了。”
五兒是她當暗衛時的稱號。
師知苧抬起疼得泛淚的眸,循著聲音看過去。
是三七。
三七與她的關係最好,且武藝最好,她會的一些拳腳功夫便是她教的。
本以為她們都死了,沒想到還能看見三七。
師知苧伸手拽住她的衣袖,動了動唇,想告知她東西在何處。
三七捂住她的嘴道:“五兒先彆說,我們先出去,此處不安全。”
師知苧氣若遊絲地頷首。
三七很快便將她背在身後,悄然地拉開門往外麵行去。
大雨如珠子錯砸盤,冷涼地砸落在師知苧的臉上和身上,冷得渾身都在發顫。
三七似乎在此潛伏了甚久,熟門熟路地朝著外麵貓步行去。
一路謹慎,也暢通無阻,但師知苧心卻在莫名不安地狂跳。
此處不應該無人,哪怕是下著下雨,也應該有人守候,尤其是白日那人臨走之前曾囑咐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