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永繼續說道:“而且真常師兄乃我們‘真字輩’第一個跨入開竅期的僧人,本就已經能再開耳竅,實力遠遠強於真本和真妙兩位師兄,為了論武之事,才推遲了閉關,誰知卻敗在了洗劍閣江芷微劍下,如今再做突破,闖過銅人巷也是情理之中。”
按照少林規矩,第一個踏入開竅期的真常,算是“真字輩”的‘大師兄’。
孟奇裝作好奇,仔仔細細詢問了關於銅人巷的消息,然後滿意地拿著行李離開了禪房。
在真永的再三送彆下,孟奇和真慧緩步走到了院門口,回首望去,不少禪房燭火未熄,隱約能看到諸多武僧正注視著自己兩人,屋簷冰錐垂下,泛著月光,晶瑩剔透,又寒冷莫名。
…………
“師父,你要帶我去哪裡?”翌日早課後,孟奇就被玄悲帶著走向後山。
難道特殊的修煉地方在後山哪處洞穴裡?
玄悲的袈裟隨風輕飄,望著前方說道:“為師已給玄恩師兄請過假,這段時日你就不用去誦經堂了,專心修煉‘金鐘罩’,儘快打好根基。識字之事,為師自會幫你補上。”
“是,師父。”孟奇看著四周越來越熟悉的景色道,“是要在後山修煉‘金鐘罩’嗎?”
“不久前”,自己正是在這裡曆經險難,與“掌上乾坤”湯順周旋,還於密道內得到了“阿難破戒刀法”的真意傳承。
玄悲輕輕點頭:“嗯,到了便知,你昨晚可熟讀‘金鐘罩’秘籍?”
“已通讀三遍,並開始嘗試了。”孟奇老老實實地回答。
他一點也沒有耽擱時間,爭分奪秒地修煉著金鐘罩第一關,重新凝練著丹田。
玄悲不再說話,沉默著前行,孟奇牢牢跟著,穿過了兩座崖壁間的狹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地踏入後山。
山巒重疊,不時有奇峰突出,但目光所及,寸草不生,泥土赤紅,仿佛被人用鮮血灌溉過。
“傳聞達摩祖師涅槃之前幾年,曾與一大魔激戰於此,他衍化的淨土被毀,種種結界破碎,成了今日這番模樣。”似乎感受到了孟奇疑惑的目光,玄悲緩緩開口,“後曆代神僧皆將舍利子藏於這裡的舍利塔,以佛法化此魔土,方才能讓外景之下的弟子行走。”
踏足“血土”,孟奇隻覺一陣寒意從腳下襲來,屍山血海,殘肢腐身,惡鬼天魔,似乎皆現於眼前。
“阿彌陀佛。”莊嚴的佛號響起,種種幻景消失,依然陽光明媚,毫無綠色。
“第一次來後山的弟子,都有類似的侵染幻覺,定下心來就沒事了。”玄悲和藹地說道。
孟奇點了點頭,內心卻又驚又疑,這和自己觸摸“情義善仁,莫入此門”的石門感覺類同,隻是沒有那麼逼真和可怕,沒有讓自己背生冷汗。
有什麼聯係嗎?
繞過幾座山峰,經過幾個有黃衣僧和長老把守的關口,玄悲帶著孟奇走向了後山最高峰,走著走著,孟奇眼裡漸漸出現了一抹抹綠色,一條條清泉從高處流下,繞成一汪汪水窪,裡麵長滿了一朵朵奇特金蓮,冬日依然盛放。
行走於此山之間,孟奇隻覺身心清淨,悠然忘愁。
又過了幾處關隘,孟奇看到了一座流光溢彩的琉璃佛塔,共分七層,卻並不高大。
“阿彌陀佛。”守在門口的是位身披袈裟的長老,他宣了聲佛號,檢驗過玄悲的令牌,沒有多問什麼,直接讓他和孟奇進入。
“修煉之地在舍利塔內啊……”孟奇暗自嘀咕,不敢說話,靜靜地跟著玄悲,深入了佛塔。
“佛塔上麵七層是珍放舍利之所,地底七層則為鎮壓妖魔鬼怪的地方。”玄悲語氣波瀾不驚地說道,推開了麵前刻滿萬字符的石門。
石門一開,一股濃烈而奇特的氣息就撲麵而來,壓得孟奇身心顫抖,氣息運轉艱難,渾身不適。
“這是妖氣。”玄悲儘著師父講解的職責。
孟奇忍住難受,克製了顫抖,步伐沉穩地跟著玄悲往前。
玄悲微微頷首,繞過幾個拐角後,停在了一間牢房的旁邊,裡麵躺著一隻羽色火紅的巨鳥。
孟奇光是站在牢房旁,就有烈火焚身的感覺,投眼望去,隻覺那裡空氣隱隱扭曲,似乎整個空間都在晃動,而前方的牢房,卻散發著絲絲寒意,地上結了一層淺藍冰晶。
“這是火鵠,有上古真凰血統,你就在這裡借助它散逸的氣息修煉金鐘罩第一關吧。”玄悲讓孟奇於這座牢房外修煉。
孟奇咬了咬牙,將僧袍褪去腰間,於淡金色有符號的鐵欄前盤腿坐下,赤著上身,感受著高溫,運轉起金鐘罩第一關的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