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孟奇決定不去管他們,繼續修煉金鐘罩,反正與自己沒有關係。
不知過了多久,孟奇再次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明白是真常等人歸來,由於好奇崔家叛逃之妖物長什麼樣子,他睜開眼睛,望了過去。
在四人之後,跟著一個腳步蹣跚的大漢,長發披散,遮住了臉麵,身上沒有一點與妖物有關的痕跡。
“妖物化形之後居然看不出什麼破綻,日後該如何辨彆……”孟奇有點擔憂地想道,但旋即放下了這份心思,要知道妖族曆史久遠,實力強橫,現在卻被人族占據了主流,先輩們肯定有著對付它們的豐富經驗遺留。
再次經過孟奇時,玄苦、真常和崔家中年男子都沒再關注孟奇,畢竟他練的又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功夫。
倒是那稚氣猶存少許的年輕男子刻意放緩了腳步,往寒龜牢房外靠去,想仔細觀察一下未化形的妖物。
他對此很是好奇,一路之上都在尋找機會,但他知道被鎮壓在這裡的妖物大部分實力恐怖,若貿然靠近,很容易被氣息侵染受傷,所以,最終挑中了火鵠和寒龜。
一個年輕不大,實力低微的小和尚都能在它們牢房外修煉,說明它們肯定不是什麼特彆強橫、特彆凶惡的妖怪。
年輕男子皮膚流轉著一層紫色光澤,消去了寒意,靠近了寒龜。
吼!
麵對人類的靠近以及一種莫名侵擾的引導,寒龜突然爆發,衝到了鐵欄旁,嘴巴大張,怒吼震天,寒氣噴吐。
牢籠四周,萬字符一個接一個亮起,經聲佛號憑空傳來,將寒意和妖氣阻擋,隻有部分散逸。
受此牽引,另外一邊的火鵠也撲騰著翅膀從角落飛了出來,身周烈焰翻滾,妖氣衝天。
雖然有牢籠的阻隔,但散逸的妖氣和冰寒熾熱之意卻加劇了很多,讓孟奇再次感受到了煎熬,金鐘罩第四關應激而發,身顯暗金。
還未習慣妖氣的年輕男子直接被震懾,雙腿有些發軟,皮膚的紫色一寸寸凍結。
玄苦和真常未經曆過這種狀況,一時也被妖氣與冰寒熾熱之意影響,略微呆滯。
身披長發的妖物依然埋著頭,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因為崔家中年男子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它,右手紫氣纏繞,抓向自家孩兒。
承受著痛苦的孟奇抬起頭,緩緩掃視著寒龜和火鵠,這兩個罪魁禍首!
被孟奇這麼冷冷一看,寒龜忽地愣住,像是想起了什麼,然後直接退回了角落,四肢和腦袋同時縮入殼中。
撲騰的火鵠也安靜了下來,默默重回角落,背對著孟奇。
“額……”對這種反應,孟奇自己都感覺愕然。
“浩兒,走吧。”崔家中年男子沉聲開口,因著已經不危險,他的右手重新負在了身後。
年輕男子還處在後怕之中,沒有多說什麼,緊緊跟了上去。
又驚又疑的玄苦和真常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也默默前行。
出了牢房,在玄苦和真常於守塔僧人處注銷“提取令牌”時,年輕男子終於回過神來,怒氣衝衝地道:“爹,是那個小和尚指使妖物嚇我!你看後來它們對他多恭順,一定是他馴養熟了的!”
“指使妖物的不是他。”中年男子歎了口氣,“浩兒,你看不出後來妖物的退縮不是恭順,而是害怕嗎?”
“害怕?”年輕男子無法相信地反問,那麼強大的妖怪會怕一個弱小的沙彌?
中年男子仔細看了他一眼:“浩兒,你原本不是打算趁這次外出的機會遊曆嗎?”
“是的。”年輕男子不明白父親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
中年男子負手看著過來的真常和玄苦,沉聲道:“以你現在的這份眼力,遊曆隻是找死,還是回家再待兩年吧。”
“爹!”年輕男子突遭噩耗,如被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