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頗為古風,有一雙讓人印象深刻的臥蠶眉,微笑道:“在下江南四英中的寧道古,那三位是在下結義弟妹,紀新,樂詩詩,聶瑤,不知法師上下。”
我才不需要知道你們的外號……孟奇一邊嘀咕,一邊回答:“貧僧真定,寧施主所來為何?”
寧道古努力讓自己顯得風度翩翩:“適才在下以為法師乃本寺僧人,卻是走了眼,不知法師是哪一寺高僧?可是來觀宗師之戰和申猴盜佛的?”
“貧僧乃野狐禪,前幾日就雲遊到了天定城,非是專程趕來。”孟奇“實話實說”。
寧道古哦了一聲,交談了幾句就告辭離開。
合上房門,孟奇踱步回到通鋪,隱約聽見寧道古對另外三人道:“是個普通和尚,沒什麼特殊之處。”
“看他長相不凡,我還以為是與我們一樣的江湖同道,是名門高僧呢。”湖水綠裙子的少女樂詩詩笑嗬嗬地說道。
紀新嘿了一聲:“長得好看卻滿肚子雜草的又不是沒有,難道名門正派是靠長相收徒的?我覺得他八成是隨便練了幾手三腳貓刀法。”
“不管他,後晚就是申猴盜佛的時候了,我們要不要去尤府附近等待?”聶瑤興致勃勃地說道。
樂詩詩迅速被轉移了注意力,興奮地道:“對啊,後晚肯定江湖正道齊聚,申猴武功再高,雙拳也難敵四手,一旦被發現,肯定難逃天羅地網,到時候,我們說不定有機會擒住他。”
“要是能擒住申猴,我們的名頭就真的傳遍大江南北,水路東西了……”寧道古也有點浮想聯翩。
孟奇撇了撇嘴,專心致誌地打坐入定,過了一個時辰,才踱步出門,徑直去了槐樹街。
“秋蟬堂”是一家看起來很陳舊的藥鋪,掌櫃的老眼昏花,耳朵遲鈍,沒有招呼孟奇。
孟奇身著青色常服,頭戴鬥笠,走到掌櫃麵前道:“我要七兩六錢無根花。”
無根花,根本不存在的一種藥物。
掌櫃正在撥打算盤,聞言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撥打,聲音蒼老地道:“七兩六錢無根花?”
“是,宗師之戰前,將尤家幼子尤弘博抓給我,報酬為《幻形大法》。”孟奇刻意改變著聲音道。
雖然沒有全本的《幻形大法》,但唬弄唬弄人還是可以的,反正自己也不怕十二相神事後的追殺,有本事就追到輪回空間去!
聽到《幻形大法》,掌櫃眼皮一跳,猛然抬頭,愣了半響,歎了口氣道:“今日無根花無貨,明日來取。”
孟奇滿意一笑,出去連續變化了路線,在僻靜處除下鬥笠,換上僧袍。
回到寺廟,除了“江南四英”,院子裡又多了一些江湖人士,看起來是他們的朋友,正相談甚歡。
“那和尚是誰啊?”
“一個普通的掛單僧人。”
“哦,難怪年紀頗小。”
簡單的交談後,他們迅速回到了自身的話題,孟奇也專心打坐凝穴去了。
院內眾人說著說著,忽然發現又進來一位器宇軒昂的男子,大概三十出頭,濃眉紅臉,英武不凡。
“不知真定法師可是居於此處?”這男人頗有禮貌地拱手道。
寧道古直覺認為這男子非是普通,於是笑著迎了上去:“我們亦是今日才到,不知誰是真定法師,敢問兄台名諱,我們好請知客出來。”
“穆恒天。”這男子言簡意賅地回答。
樂詩詩臉色一變,又驚又喜地道:“可是南方十八水路穆少主?”
什麼?在場之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南方十八水路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勢力,總瓢把子穆山亦天下一流高手,與崔城主更是拜把兄弟。
而穆恒天年少出名,傳聞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是將來有望宗師的人物,與自己等所謂的江南俠客完全不是一個層次上的人。
“十八水路共推總瓢把子,沒有少主這個稱謂。”穆恒天表情嚴峻地道。
“是,穆大俠所言極是。”紀新討好地說道,眾人一片附和。
這時,穆恒天看到知客僧進來,趕緊詢問真定法師何在。
知客指了指孟奇的房間:“真定法師剛回來。”
什麼?那普通的小和尚就是穆少主要找的真定法師?寧道古、聶瑤等人都愣住了。
穆恒天深吸口氣,走到孟奇房前,拱手行禮,朗聲道:“真定法師,在下穆恒天,替父洗刷恥辱而來,還請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