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蕭照畢竟是男子不懂女子發飾,這麼大的牡丹簪在發間極其富貴隻怕會有些土氣。
鶯鶯不忍拂了恩人好意,便照舊將牡丹簪在發間。
她抬起頭來,道叫蕭照有了一絲的怔忪。
鴉羽般的烏發間簪著一朵芬馥繁複的牡丹花,臨風微微顫抖,與花下小娘子的容貌交相輝映,當得起一句名花傾國。
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恍惚,忙轉過頭去不再多看。
鶯鶯沒察覺蕭照的反常,她猶在講自己的事情:“如今正是芍藥牡丹盛開的季節,洛陽來的花農撐著船販售牡丹,我還打算買些做花盒呢。”
她才不想嫁進這勞什子侯府,專心賺錢才是正經道理。
蕭照也聽得認真。
他似乎對這裡很熟悉,與她指點:“那邊舞榭則外高裡矮,最適合藏人;這邊高樓居高臨下,視野開闊,易守難攻。”
鶯鶯非但不覺好笑,反而聽得津津有味。
蕭照素來不喜與女子相處,不知為何他忽然多了耐心與人講這些瑣碎事情。
兩人並肩同行,穿花拂柳從春日盛景中而過。
高樓上正抱著歌姬解悶的郜英彥忽得一愣,他看著與蕭照並行的那個身影,纖細卻不瘦弱,窈窕而有風骨,雲鬢霧鬟婷婷嫋嫋。
心臟有個地方似乎跳了一跳:“樹林間兩人是誰?”
旁邊的公子哥何太穗眼力好一點:“男的是蕭照,女的嘛……”
他拖長了音調,眨眨眼睛:“看看哪位歌姬不在了便知。”
原來是歌姬嗎?
郜英彥收回目光,笑著招呼其餘人:“今天大家不醉不歸!”
蘇環順利走到滄浪亭下,滄浪亭遍植紫藤,亭外還有一條長長走道,搭滿了紫藤藤蔓。
如今孟春已至,紫藤花紛紛綻開,鋪滿整座滄浪亭及外麵的走道,還從屋頂垂下來不少紫藤花,恰如一道淺紫色花簾籠罩下來。
亭中有桌凳,蘇環想坐下休息,可又擔心折了裙角影響儀態,便忍著疲憊站著,一邊裝出欣賞鮮花的樣子,一邊還要用餘光掃視周圍。
不一會她脖頸就有些酸痛了。
就在她酸痛得都要站不住時,來了一位老婦人,後麵還有個仆從。
蘇環大喜。
她餘光掃見對方靠近,便大聲吟誦道:“紫藤掛雲木,花蔓宜陽春。密葉隱歌鳥,香風留美人①。”
隨後感慨:“好美的紫藤!”
那位老婦人沒吱聲。
蘇環心裡有些發急,她後退一步,裝作才看見這位老夫人一樣,主動與她搭訕:“可要我幫您采摘紫藤花?”
誰知那位老夫人不搭話,倒是她身後的丫鬟開口了,語氣不愉:“你這人是哪房的丫鬟,怎的瞧著麵生?”
蘇環看自己周身,愕然。
她今天要出門是以特意修飾一番自身,將過年時得來舍不得戴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