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照父親排行最小十五,是以蕭照說是侄子,卻跟五公的孫子差不多大。
蕭五公頭發花白,對這個喪父的侄子極其好。
“五伯父!”蕭照恭恭敬敬喊。
他喪父後母親被舅家接走改嫁,是蕭五公將他到自己家,請人給他教授拳腳功夫,後來又幫他謀劃了禁軍的差事。
雖不是父母,卻與父母無異。
蕭五公眉開眼笑:“步灤來了。”
蕭照上前幾步扶著他。
他老人家嗅嗅:“好香!”
蕭照回話:“是橋頭丁瘸子家的煎鵪子,買來給您下酒。”
蕭五公睨他一眼:“橋頭丁瘸子家離你家可不近,你小子可彆是去吃花酒了吧?”
他正色:“禁軍裡風氣不正,皇親國戚紈絝子弟慣常吃喝嫖賭,你可莫要沾染。”
蕭照畢恭畢敬回答:“不會,這回是從城外踏青路過。”
蕭五公放心下來:“等你婚事下了定,我也便放心了,對了,改明兒你休沐得空時兩家正好相看插釵。”
蕭照這些天忙忙碌碌,竟然將這事放在了腦後。
前些日子蕭五公幫他定了門親事,雖然還未走完定親流程,卻也是雙方約定好了板上釘釘的事。
他應了聲是:“一切聽伯父的。”
“那是子安先生的孫女,那位老先生一生清風明月,在士林間有些名聲,可惜去世得早,沒培養出個接班的後人出來,隻不過他的孫女想必也差不到哪裡去。”蕭五公感慨,“你小子不放心可以去打聽打聽。”
蕭照輕笑:“我打聽什麼,五伯看重,那必然是個賢妻!”
蕭五公不滿:“她是與你過一輩子,你自然要瞧仔細了。”
蕭照搖頭:“我自然會敬著她愛重她,您放心吧。”
蕭五公知道當初蕭照母親拋棄他改嫁的事情給年幼的蕭照心裡留下了個巨大傷口,是以他對婚事也是不鹹不淡不大上心。
便歎了口氣不再多談,隻盼著等小娘子過門後蕭照能開竅,兩人能和和美美。
他轉而又問:“聽說你與太子走得很近?”
蕭照點頭:“太子生性淳厚,誌存高遠。大業承繼指日可待。”
蕭五公喝了一口茶水:“你如今大了有自己的打算,我便也不攔著,隻不過刀劍無眼,到底還是要以自己安危當先。”
蕭照笑:“那是自然。”他眉目間自信舒展,毫無畏懼之意。
等從蕭五公家裡出來,小廝問:“少爺,你當真不去瞧瞧新娘子?”
蕭照在他腦殼來一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小子還想玩出花來?”
“少爺當真是不解風情。”小廝捂著腦門呲牙,“對了,少爺每次見到那蘇三娘子牙瓜子都笑咧開了,怎的今日不與她一起吃飯?”
蕭照一愣,隨後勒令他:“莫胡說,白白傷了人家小娘子的名聲,我也是要有家室的人了,自然要行事正立身穩,免得傷了未來妻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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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天,侯府的管事娘子到了蘇家拜見老夫人:“回稟老夫人,侯府請您與三娘子一起上山進香。”
老夫人臉上露出喜色:“自然是去,快賞這位。”
管事娘子拿著賞錢喜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