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綠兒老老實實回答,“可這與侯府何乾?”
鶯鶯語重心長:“嫁入富貴人家便是聽錢袋子響,人家晃晃錢袋子連銀錢一枚都不用出便能勾得那等心誌不堅的人為己所用,殊不知彆人的錢袋子再多錢再響都與自己無關。”
“彆人心情不好收了錢袋子,你還不是兩手空空?”
綠兒恍然大悟:“娘子的意思是錢袋子還是自己的好?”
鶯鶯笑著將錢袋子收起來:“自己的錢袋子雖不及侯府的大,可是是自己的,想怎麼花用便怎麼花用,攤手向上問彆人討錢好哪有自己有的自在?”
綠兒也若有所思:“娘子所說比奶娘所說要有道理些。”
“奶娘也是為我好,隻不過她老人家不懂錢袋子還是自己的好。”鶯鶯笑,又拿起了毛筆,“今兒我們便辛苦些,想好怎麼給侯府老太君做這一月的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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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環在老夫人那裡跪了許久來受罰,若不是蘇老夫人思及明日還要與侯府上下見麵隻怕還會再久些。
臨出門前老夫人猶不解氣,恨恨告誡她:“若在侯府人跟前落下個陷害骨肉的名聲,彆說嫁進侯府了就算一般的婚事隻怕也懸。”要蘇環低頭認錯才擺擺手讓她退下。
蘇環揉著膝蓋往自己房裡走就見西廂燈火仍亮著,她啐了一口:“我呸,半夜不睡點燈費油等著看我出醜!真是個壞坯!”
殊不知鶯鶯正神采奕奕籌謀下月如何彆出心裁務必讓侯府眼前一亮,最好勾得全汴京的貴門都來花滿蹊訂貨才好哩。
第二天一早,鶯鶯早早就爬了起來,問過小沙彌許可後采了禪房裡的花借用灶間做了一道糕,
給蘇老夫人端一份,又請明月給蘇老太君端一份。
老太君早膳時看到了個花糕,嘗了一塊點頭:“怪不得我吃著那糕點好吃,原來是因著三娘子心靈手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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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蘇鶯鶯一直在灶間做飯?”蘇環打著哈欠起來,就聽自己的丫鬟來稟告。
“正是,聽守門的婆子說她一大早便做點心給侯府老太君送了過去。”丫鬟急急忙忙道,又問,“四娘子,那我們也要去麼?”
蘇環斟酌片刻,隨後搖搖頭,隻覺好笑,“這個蘇鶯鶯也太呆笨了些,不知道要討好未來夫婿,卻窩在後堂討好個隔著輩分的長輩。”
“難道老太君還會因著自己瞧順眼就違逆世子的意思不成?”
蘇環想起昨天與世子約好今天要去後山尋找石蒼蘭,當即叱罵丫鬟:“快來與我梳妝,將我眼下的烏青再遮上一遮。”
她就不信了,蘇鶯鶯忙著討好老太君還能有時間好好梳洗不成?
她這邊鬨得人仰馬翻裝扮完畢,才急匆匆往外走。
昨天上完了香,今日便是在山間遊玩,侯府老太君早就請蘇家人一起遊山。
雙方約在一處涼亭,蘇環先到了,見那邊世子也攙扶著侯府老夫人過來,後麵浩浩蕩蕩跟著一堆女眷。
她忙行禮。
老夫人不鹹不淡請她起來,侯府夫人卻問:“怎的四娘子出門不與祖母、姐姐同行?”
蘇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