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個寒戰,忽然想起自己父母家人的身契都握在三房手裡。
當即不再喊冤,轉而求饒:“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蘇老夫人便道:“既然如此,瑁兒媳婦,你安排幾個人將這丫鬟關起來,我們再按照家法處置。”
“慢著!”蕭照似乎不想讓事端就此過去,反而問她:“丫鬟害人,害自己的主子說得過去,害與自己有口舌之爭的說得過去,為何要害一個隔房的主子?”
丫鬟眼珠子一轉:“誰說無關。她的丫鬟頂撞了我好幾回!”
蕭照還欲再問,就聽蘇三老爺上前道:“賢侄,這是我家家事,還請賢侄莫要再插手了。”
隨後他揮揮手,立刻有人將明兒押了下去。
三老爺悄悄抹了把汗。
蕭照也起身告辭:“既如此,蕭某便告辭了。改天再來拜訪。”
他本想今天來退親,可蘇家如今這情形,隻怕無心再與他細談此事,隻能改天再來了。
三老爺急著處理家事,也無心留他:“賢侄慢走。”
蕭照轉身就走,鶯鶯才看清原來有血滴答答從他下擺滲了下來,走路也一瘸一拐,
她慌得喚住蕭照:“恩公。”
蕭照仍舊輕描淡寫,眉都不蹙一下:“無妨,適才拉馬時被馬磴子割傷了,修養幾天就好。”
鶯鶯心裡有些愧疚,若不是蕭照救她又何來的這般波折?
她忙小聲吩咐長壽:“你去問問他小廝他家住址,買幾份上好的跌打膏藥送過去。”
長壽應了聲是。
至於蘇家人。
這次明擺著便是蘇環有意要謀害鶯鶯,在場的人一眼都看出了明兒是受蘇環指使。
若是往常倒也罷了,蘇環親爹是如今撐著蘇家體麵的文林郎,蘇環自己不管與侯府還是與蕭照成婚都將是門第比蘇家高的少奶奶。
可這次不一樣。
蘇環居然在外人麵前重重丟了蘇家的臉,
當天街坊鄰居就都議論起蘇家四娘子如何謀害姐妹,說得有鼻子有臉。
大娘子的婚事也遲滯了下來,大夫人差人委婉去問,對方就說聽聞此事覺得蘇家門風不正。
大夫人怒了,哭到老夫人跟前去。
四鄰的風言風語終於使得老夫人終於下定了狠心,蘇老夫人將蘇家其餘兩房長輩叫去不知商議了什麼,不顧蘇環的哭求將明兒發賣了事。
蘇環自己也挨了重重的戒尺,蘇家甚少體罰孩子,蘇環這還是破天遭頭一次挨打。
她臉漲得通紅,手上一片腫痛,更要命的是戒尺是在蘇家正堂當著蘇家上下打的,蘇環的臉都要丟儘了。
而且在她養傷期間丫鬟們出去探聽得到的消息都是左鄰右舍都在罵蘇家四娘子心思歹毒殘害姐妹。
蘇環沒想到自己的名聲都壞了,定親前婆家人定然會在在街坊裡打聽,若有這麼個名聲,她還怎麼定親?
“娘子,那四娘子再也不好說親了!”綠兒從外麵轉了一圈回來神采奕奕,“我可跟左鄰右舍都說得清楚。”
鶯鶯點點頭,叫街坊鄰居們知道蘇環所作所為本是她授意的。
平日裡蘇環小打小鬨到底是女孩兒家嫉妒所以忍了她,可這回是想要她命,就這麼輕易放過豈不是懦弱可欺?
蘇環受到該有的懲罰後鶯鶯便懶怠再理會蘇家的事,她隻往街上轉悠尋找合適的鋪麵,花滿蹊總要有固定的店址。